“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若我再仔细一点,定能查出来的。”段梦蝶自责地说。
“这不怪你,她若是有心瞒你们,是不会让你检查出来的,定会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吃饭了,两位姐姐快去前厅入座吧。”沈晴在院子外大喊道。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等最后一位客人王化到达之后,江凌便遣人通报了内院,引领客人们进入前厅。由于大家都是平素常有交往的熟人,故而厮见介绍的时间很短,不多时便各自归座了。
因是居家私宴,座次的排定并不很严谨,江凌是主座,楚庭烟侧陪,冷秋媚与王化相互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年纪较长的冷秋媚坐了客位居右的首座,王化的位置在他对面,冷秋媚的右手边是沈将世,王化的右手边坐了段子龙。其余的人都是序齿顺位,只有小良和小六坚持要坐在末席,大家知道两个孩子不愿在席面上露脸,也只能依了。
果真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到处都寻不到两个少年的踪影,江凌笑着叫他们不用管。
寿星今天穿的是沈晴亲手缝制的一袭新袍。虽然江湖女子的手艺是比不上王宫里的大师傅,但心思还是花足了的,领口袖口都绣了入时的回云纹,压脚用的是金线,腰带上更是珠玉玛瑙镶了一圈儿,一派富丽堂皇。
好在江凌腹有诗书气自华,穿上才不至于变了富家荡子的模样。不过沈将世在第一次见他试穿此衣时,还是很委婉地评论道:“江兄,看你肯穿这个衣服,我才知道你是真正的妻管严。”
宴会开始时各方的礼都已经送上了。楚庭烟送了一支他亲自做的玉笛,这就表示着日后,他定要强行教江凌学吹笛子。
王化送的是一块青玉配饰,用的是上好的料子,江凌还打趣道,他和自己赚了钱,多孝敬自己的。
段梦蝶则亲手做了个香包,里面是各种补气的草药,经常佩带能舒筋活血。
段子龙送了一整套精致的马具。沈将世则送了一盒子精致的箭羽,正好配上他的风神弓,江凌对这个礼物甚是满意,还对沈将世挑了挑眉。
夹在这些礼物中,冷秋媚送的回魂丹一开始并不显眼,如果不是段梦蝶特地凑过来告知,旁人也没注意到她送的是如此珍贵之物。
“回魂丹之所以称为回魂丹,是在人将死之时吃下去,便能从阎王爷那里,把人抢回来。”段子龙也听说过这丹药,但是却从未见过。
“这丹药就连王室都没有,听说是海上那位仙医所炼,世上只有两枚。另外一枚被那仙医自己吃了,所以他才活了这一百来岁,可不曾想这一枚竟然在冷姑娘手里。”沈将世也略有耳闻。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冷,冷姑娘还是快自己留着吧。”江凌没想到冷秋媚对自己如此重情重义,脸上难免有些愧疚。
冷秋媚笑着摇摇头,“江城主日理万机,还是留着这枚丹药在身边,以免不时之需。我一女子留着倒是浪费了这丹药。”
沈晴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本以为冷秋媚对江凌的感情仅仅是好感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深情,把保命的东西都给了他,那不就相当于把命也给了他吗。
宴席结束后,客人们都四散而去,江凌四处寻找沈晴都没有见她踪影,直到寻到了后花园处,才看见她一个人站在水池旁边,暗自神伤。
“咳咳!”江凌故意弄出动静,想吓吓沈晴,没想到沈晴听到是他的声音,反而头也不回的就走。
“你怎么了?是不是冷姑娘送我的礼物太贵重,你不高兴了。”江凌一把拉住沈晴,低头问。
沈晴摇摇头,“那可是回魂丹,旁人想要还要不来呢,我怎么会不高兴。”
“那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江凌揉了揉沈晴的肩膀,温柔地问。
沈晴抬眼看着江凌,心思沉重,“我只是突然才发现,她对你竟然那样重视,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呜……”
江凌的唇狠狠地吻在沈晴的唇上,很久后才放开她,“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既然已经与你在一起了,心里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沈晴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双手环住江凌的腰,低声说:“是,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可是,可是我却不相信自己。”
“你说什么?”沈晴的声音太小,导致没有听清她的后半句话。
“对了,我的礼物呢?”江凌歪头笑着问。
“什么礼物?没有礼物。”沈晴一把推开江凌,背对着他娇羞地说。
江凌绕到沈晴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说:“没有可不行,你知道我最期盼的可不是什么回魂丹,而是你的礼物。”
沈晴低头浅笑,从怀里拿出一条圆形吊坠的项链,给江凌带到脖子上,“这里面是我亲自,亲自求的护身符,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把它戴在身上。”
“真的吗?若是你求的,我一定从不离身,就连洗澡也要戴着。”江凌一只手捂住吊坠,另一只手紧抱着沈晴。
“我的礼物可没有别人的贵重,但是却是我最大的心意,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别的一概不求。”沈晴的脸贴在江凌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便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
江凌抚摸着沈晴的长发,一脸幸福地说:“我也希望你能平安快乐,更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我还希望我们日后可以有一对儿女常伴左右……”
“你都说的是什么呀,我还,我还没嫁给你呢,什么儿女。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心。”沈晴握着空心拳,轻轻敲打在江凌的胸口。
江凌握住她的小手,嘎嘎地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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