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给他什么回应，但这时候的反应在步六孤步番看来，却比从前要好得多。
“你说你若是开始便是如此该有多好？”他说着将她一拽，轻而易举就让她跌进自己的怀里，“只是我既喜欢你的顺从，又有些怀念你当初抗拒我的样子……”
谢有青抓住他的手，想要挣脱出来。
“还是像刚刚那么顺从就好。”步六孤步番只当做她是在听从自己的话行事，更紧地搂住她，薄唇贴上她的颈，落下一个吻。
谢有青的手猛地一紧，但她忍住了。
她要报仇，却又不能直接同他硬碰硬，就只能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一击毙命。
她才不管他如今是什么身份，凭他是汗王还是什么，没就没了，说不定还能让好不容易被整合到一起的塞北再乱上一阵子，最好全都内耗干净！
只是……这时候想起顾行舟，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如果他知道她做了这些，会不会……恨她？
“我总是梦见你。”步六孤步番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可你就算入了我的梦，也还是拒绝我，这次……你不会了吧？”
他说着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带，然后慢慢宽下外裳。
“你没有拒绝，真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喟叹。
但是她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嗯？”步六孤步番不悦的一皱眉。
“今天……不合适。”谢有青开口道。
“不合适？”他想了想，忽然点了点头，“也对，谢太傅殉国，你是他的女儿，理当为他守孝，不过……”
他话锋一转，“就三个月，我不碰你。”
话是这样说，但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紧，重新贴上她。
“汗王刚刚说的话……”
“我没有忘。”步六孤步番笑了一声，“但你取悦我，可以用别的法子。”
他的手缓缓向上，点上她的唇，“你对顾淮都做过什么，就不用我来帮你回忆了吧？”
说到这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用力抹去她唇上才涂的胭脂，张口衔住她的耳垂，辗转几番，语气里带着玩味，“你就这样委身于我，可有想过他要怎么办？他可真是可怜，国破家亡全被他摊上了，就连女人……也不要他了。”
“那是他命该如此。”谢有青仍旧没什么反应，只盯着一个方向看着，眼中毫无神采。
步六孤步番笑得更大声，“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当初你就懂得如何获取我的同情，你说……如果那时候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你是不是也就认命了？”
他强迫她转过来。
她的腰撞在桌沿儿，疼的她下意识皱了下眉。
“很疼？”步六孤步番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抬手垫在她身后，“这样就好了。”
“汗王还不去休息吗？”谢有青问。
“这就要赶我走了？”步六孤步番一挑眉，“我只说不碰你，但却没有说不让你碰我。”
这有什么不一样？
真是极恶劣的文字游戏，谢有青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居然被一个连官话都说不利索的外邦人给耍了。
“你主动一点。”他眯起眼睛看她，“侍寝就该有个侍寝的样子，做好你能做的。”
什么叫做好她能做的？她现在直接给他一刀他不反抗行不行？！
谢有青深吸了一口气，“我父亲……”她顿了顿，跳过那个事实，接着说道，“若是我父亲在天有灵，看到我此刻与你这样……不好。”
“你还剩下个兄长吧？他可还被我扣着呢，你想不想让他活？”
“你——”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她么？！
“谢太傅或许在天有灵，但我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不介意谢翰林也来一回在天有灵。”他勾起嘴角，压低了声音，近似于呢喃，“我已经让步了，你也该体谅体谅我啊……”
“怎么？”见她不动，他慢慢站起身，将她笼在自己的身影下，“本汗为了你也算是低三下四了，我的耐心有限，你考虑清楚。”
谢有青仰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伸手。
“这才乖。”步六孤步番满意地笑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张开双臂，“更衣。”
外裳很快宽下，然后是中衣，冬日里衣裳厚重，换下来也费了一番力气，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她刻意放缓了动作，绕到他身后，慢慢拔下发上金簪，又轻轻旋下簪头装饰……
簪尖锋利如刀，只一下就能要了人的命，而步六孤步番此刻衣襟大敞，根本没有什么防护，只要她的动作够快……
但是他比她更快，簪尖儿抵在他心口的位置，浅浅扎进去一分，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他抓着她的手，过程中手掌被锋刃划开，有血流出来，于是潮热的血就也覆在她的手上。
金簪从她的手中落下去，她被他从身后扯过来，她仿佛看到他眼里因暴怒而喷出的火。
“很好，你……很好。”他仍用受伤的手钳住她的腕，“怪不得你对我百依百顺，怪不得我说什么你都应着，你就为了杀了我？你就那么恨我？”
“不然呢？”她一击失手，已经不指望还能从他手上讨到什么活路，干脆破罐破摔，“你杀了我父亲，难道还指望我对你笑脸相迎？”
“所以你就也不顾及你那可怜的兄长了？”步六孤步番怒极反笑，“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没想到你也这么蠢！”
他发狠似的将她甩到帐内，“你的命，你兄长的命，你全都不顾，那就也别顾着什么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了！他活着奈何不了我，如今死了，难不成还能变成鬼来找我？”
“你放开！”接连的打击在这时候终于有了发泄口，她不管不顾地挣扎，反正也不过是个死，怎样都比落在他手里要好。
“好。好。好！”步六孤步番被她彻底激怒，一手按住她，一手去撕扯她的衣服，“那我还顾及你做什么？我倒不如自己痛快了，你最好睁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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