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五月盟盟主的儿子?”
云傲利索地站了起来,往声音的来处望去——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老头。
那老头戴了一个道冠,白发整齐地盘在道冠后头,胡须也极其干净整洁。
这老头堪称鹤发童颜,因为脸部的线条一点都不松弛,反而十分紧绷。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唇形也是坚毅无比,令人见之生敬。
“您…您是…”
“五毒仙君。”老者点点头,拿出一颗丹药来,“老夫已经知道这回事了,你把这丹化水,给那孩子服下,一定药到病除。”
“可是…可是您不去看看吗?”云傲想起来孔痴春说的死缠烂打,“麻烦您去瞧一瞧吧,阿霁真的很严重…”
“孩子,你不明白。”老者摇摇头,“孔痴春是在那里等着我呢,我若是去了,必然受人掣肘。有此丹药足矣,你去吧。老夫也在一直看着阿霁。你快回去吧,阿霁等不得了。”
云傲不疑有他,接了丹药便往回赶。
约有半柱香功夫,凌风仙子下了山——“运气真好,仙君看了一眼阿霁就说他先去了,你慢慢往回走吧——诶?云傲?云傲?!你去哪里了…”
她挠了挠头,又呼唤了一阵,见无人应答,心想或许是五毒仙君下山时看见了云傲,同他一起回去了,也未可知。
这么想了想,凌风仙子便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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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您了,”孔痴春娉娉婷婷地摇着扇子走出来,“小女子乃元汐界孔痴春是也,今日真是幸会。”
“是你做的?”五毒仙君并没有回头,依旧诊治着千尘的身体,“想见我很容易,大可不必让这孩子受苦。抽了那么久,万一人傻了,你来负责?原本就不好治,如此一来损伤先天根基,你也下得去手?”
“您请见谅,”虽然他没有回头,可是孔痴春依旧行了个礼,“传言说,您性格冷僻,小女子便寻思着,也只有徒子徒孙能把您请出来了。”
“你直说吧,什么事。我如今是进了龙潭虎穴,你不放我,我也无可奈何。”
“是这样,我们这里有位病人身中奇毒,这毒药跟您的同归十分类似。所以,想请您救一救他。”孔痴春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愧疚,而是十分得意,“既然来了,您不答应,我也是不会让您走的。”
“那你可搞错了。”五毒仙君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当年设计同归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让它有解药。这药是无解的。”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孔痴春又笑了,“这么多年了,丹道医法都发展了多少了,当年没有解药,难不成现在还没有解药?这个不一定吧。而且,我们可是为您准备了各界稀有的毒草毒物,看在我们的诚意,还是留下吧。天界溃灭,您迟早要回来的嘛。”
“那些毒物我早已不稀罕。”五毒仙君冷冷地说道,“我自然也可以帮你们救人,可是你们呢,你们又能为我做什么?”
“这个…”孔痴春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索性笑道,“这个好商量,只要我们做得到。”
“我要见能主事的人。”五毒仙君的目光略过了孔痴春,“我们好好谈一谈人命的价钱。”
“我就可以做主。”孔痴春肯定地看着他,“我乃元汐界主,这里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怎样?仙君,我们能继续谈下去吗?”
“可以。”
千尘已经停止了抽搐,五毒仙君用一张白布擦了擦手。
“您的要求是什么?”孔痴春直接地问。
“我有话要先说明白。”五毒仙君道,“我会尽力,但我不能保证结果。”
“好。那您的要求呢?”孔痴春果断地答应了他,她很明白,说话越是谨慎,就越是可靠,相反,那些满嘴跑火车的人是不能相信的。
“我要你们帮我救一个人,她现在就在青帝手里。”
“敢问是谁?”
“她叫宁悦,是我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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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到达晓月殿时,里头依旧只有千尘一个孤零零地躺着,不过看起来似乎好些了。
“阿嗔,阿嗔…”他费力地把千尘扶起来,“这是你师伯给的药…吃了药你就会好了…”
“嗯…”千尘昏昏沉沉的,看上去眼睛都睁不开,“好…”
终于让她吃了药,云傲这才放下心来。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摸了摸千尘的脑袋,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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