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幅假画吗?
居然卖出了五十万?
中年妇女的心,都是怦然跳动,惊喜交加。
孙明则是脸色渐渐铁青,心中愤怒不堪。
程轩和刘老板分明是在做戏,真当他是傻子吗?
“哼!”
忍不住愤怒的孙明顿时上前,冷笑着看向刘老板道:“老板,你们做戏,能不能再做假一点?”
做戏?
刘老板笑容微僵,略感疑惑的看了孙明一眼。
什么意思?
做什么戏?
刘老板一脸懵逼,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了程轩。
这样的神情,更让孙明认定了双方的苟且。
刹那间,孙明脸现得意之色,为自己看破程轩和刘老板之间的把戏而骄傲不已。
他再度哼了声,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程轩相互熟识。然后沆瀣一气,串通在一起来坑我吗?”
坑他?
刘老板稍稍思索,隐约察觉到了隐情。
懵逼的脸色渐渐消失,刘老板重新恢复了笑容。
“程兄弟,你们之间……”刘老板看向程轩问道。
程轩也不隐瞒,解释道:“我跟他之间有恩怨,他屡屡找茬,对我不善,我便约他以这幅画立了个赌约……”
程轩一五一十的将过程讲述了一遍,刘老板彻底恍然。
“哈哈哈哈,假画?”
刘老板失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狗眼的东西,居然把髡残僧人的名作,当做假的。”
“髡残:1612~1673年的生人,是清朝有名的画家。本姓刘,出家为僧后才名髡残。”
“他又字介丘,号石溪、白秃、石道人、石溪道人、残道者、电住道人等,是湖广武陵(今湖南常德)人。”
“他”与石涛合称‘二石’,又与八大山人、弘仁、石涛合称为‘清初四画僧’。”
兀自介绍了遍髡残的生平,刘老板又接着道:“髡残僧人的画作,素来章法严密,笔法苍劲。他尤其喜欢用秃笔渴墨,层层皴擦勾染,厚重而不板滞,郁茂而不迫塞。他极其善写平凡景致,平淡中见幽深。”
“而这幅画迹,表现的与髡残僧人的习性一般无二,丝毫不差。且笔墨深沉,明显是经过久远时间的沉淀,而浸透画纸所成。”
刘老板举起《雨洗山根图》,咄咄逼人的看着孙明嗤笑道:“这么明显的痕迹,你居然觉得是一幅假的?年轻人,你是在欺刘某毫无眼力吗?”
在刘老板的逼视下,孙明不禁哆嗦了下。
他终归是年轻,气势和心态,远不及刘老板这种久经商海沉浮的中年人。
被刘老板一番质问,孙明哑口无言,略微慌张起来。
所幸,刘老板也没为难他。
洒然一笑,刘老板放下画作,看向孙明道:“张某不否认,跟程兄弟乃是熟识。你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个年轻人,你若不肯信,我便由你叫个行家来,一辨真伪。”
孙明脸色涨得通红,恨恨地看了刘老板一眼,道:“当真可以?”
“可以!”
刘老板淡然点头。
“好!”
孙明咬咬牙,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高掌柜,我是孙明。”
“对!山业集团的孙明,我爸是孙大山。”
“我现在在古玩街,您在吗?能劳烦您来趟珍宝斋吗?我这儿有个物件,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嗯,对对对!”
“好的好的!我等您!”
不一会儿,孙明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孙明恢复了镇定,他看向刘老板和程轩道:“你们等会儿,我请了人来,一会儿就到。”
刘老板也不在意孙明请的是谁,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程轩落座。
程轩又招呼中年妇女入座,后者有些战战兢兢,忐忑不安。
刘老板先前招呼的客人也不着急,在刘老板致歉和招呼下,纷纷稳坐下来。
他们也想看看热闹,想要瞧瞧好戏。
没过多久,珍宝斋外脚步匆急,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
“孙少东?”
中年人跨门而入,一眼看到了孙明。
“高掌柜,劳烦您了!”
孙明急忙快步迎了过去。
程轩和刘老板等人的目光,也都是纷纷看了过去。
看清‘高掌柜’的相貌,程轩的脸色,浮现起了玩味之色。
眼前这个赶来的高掌柜,不是别人,正是拾遗楼的经理。
也是南江市古玩协会的理事之一。
“物件在哪儿?我瞧瞧!”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高掌柜便是询问起来。
“这里!”
刘老板站起身来,淡然应道。
高掌柜见状,急忙笑道:“不好意思,刘老板,高某此番叨扰了。”
作为古玩街的同行,高掌柜进入刘老板的店内掌眼,分明有踢场子的嫌疑。
所以,看到刘老板时,高掌柜的脸色有些尴尬。
刘老板并没有在意,摆摆手,道:“高掌柜既然来了,便请瞧瞧看!”
高掌柜也不拖沓,快步上前来,目光迅速被那幅《雨洗山根图》吸引。
借用刘老板的工具,高掌柜反复检查了一番。
片刻后,忍不住连连称赞:“好画!好画!真是一幅好画!”
“唰!”
高掌柜的称赞传开,店内一片哗然。
原本信心满满,胜券在握的孙明更是脸色剧变,猛然苍白。
高掌柜这番称赞,毫无疑问,肯定了这幅画是真迹无疑。
看着孙明剧变的脸色,程轩的嘴角微微翘起,脸色戏虐起来。
“能得高掌柜称赞,那便劳烦高掌柜给估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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