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弟放心，我们都是行家里手，规矩什么都懂的。”
刘老板等人纷纷表态。
“那就好！”
程轩点了点头，然后讲述道：“这个物件，真假参半。”
“真假参半？”
“什么意思？”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刘老板等人纷纷皱眉，脸色变得疑惑起来。
古玩这种东西，从来都只有真假两样。
要么真，要么假。
哪来什么真假参半？
如果不是先前高掌柜对程轩的敬服，他们都是想要骂人了。
但尽管如此，那些人也不禁开始怀疑起程轩的本事。
刘老板都是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沉肃起来。
“程兄弟，有话你就直说。”
刘老板看着程轩，认真道：“又不是多大个东西，就算假的，大家赔也赔得起的。”
程轩闻言，随口问道：“这物件开价多少？”
“三百万。”
一位客人应道，物件就是他的，想要出手。
“那就买亏了。”程轩淡然道。
“啊？”
那位卖家顿时惊讶，脸色变幻起来：“程兄弟，你确定？这物件的包浆，质地，我可都找人看过的。”
说着话，他抓起瓶子，翻转过来，露出底部。
底部中央，刻着‘雍正年制’四个古文大字。
卖家指着四个字道：“我找过好几位行家掌眼，他们都无一例外，表明是真的。这四个大字，都是出自雍正年间的，分毫不差的。”
刘老板也是适时点头，道：“不错，程兄弟，我之前也验过的。”
听到刘老板的认可，那位卖家的脸色重新变得自信起来。
然后再看向程轩的眼神，都是变得怀疑起来。
“程小友，你要是看不准，我没话说，也不会怪你什么的。毕竟，刘老板也是行家高手，他都是看不准，所以我都理解的。”卖家意有所指的道。
这是摆明了不相信程轩的鉴定了。
就差直截了当的说程轩是骗子了。
卖家的话说完，店内其他人，除却刘老板外，都是怀疑起来。
一双双目光，看向程轩时，多了几分审视。
察觉到这些人的态度变化，程轩沉默下来。
这要是不说清楚，怕是没法交代了。
稍作沉默，程轩便是解释道：“我说了，这个物件，真假参半。说它是真的，也对！说它是假的，同样没错。因为，这个物件，是拼接而成的。”
“什么？”
程轩的话传开，众人纷纷失声。
刘老板和卖家的脸色，皆都变幻起来。
前者是明悟，后者是愤怒。
“程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能否解释清楚？”
卖家的脸色变得深沉，语气变得愠怒。
甚至对程轩的称呼，都是从最开始的程兄弟，变成了程小友，程先生。
言辞之间，疏离之意已经显而易见。
刘老板察觉到卖家的语气不善，急忙圆场道：“李老板，别急别急！坐下来，咱们听程兄弟慢慢的讲。”
“呵，好！我信刘老板，就耐着性子再听听。”卖家冷笑一声，重新入座。
安抚下卖家，刘老板看向程轩赔笑道：“程兄弟，给张某一个面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解释一下好不好？刘某可还等着涨涨见识呢。”
刘老板这般客气的恳切，程轩也不再啰嗦。
他抓起五彩青花缠枝花卉纹梅瓶，目光逐一扫过卖家等客人，道：“我之所以说这件东西真假参半，便是因为它是新瓶身，老瓶底。”
“新瓶身，老瓶底？”
卖家等客人纷纷失声。
刘老板的目光则是闪烁起来，一双眼角微微泛笑。
程轩稍作停顿，便是指着瓶身花纹解释道：“这个物件的瓶底落款是真的，跟你们所说的如出一辙，分毫不差。但是，瓶身的这种粉彩青花料却是太过艳丽，根本不符合雍正年间的风格。”
“我大胆推测了下，很可能是这个物件在运输途中发生碰撞，或者摔砸，导致了瓶身破碎。于是，便以现代工艺仿制了瓶身，再重新连接上瓶底而形成了这个半真半假的东西。”
“哗！”
推测传开，卖家等人的脸色纷纷变幻起来。
一张张脸孔，都是变得惊疑不定。
沉默片刻，一双双目光全都看向刘老板，询问着刘老板的意见。
察觉到众人的疑虑，刘老板清了清嗓子，道：“不瞒各位，程兄弟所言，也是我想说的。我本来是看出了瓶身的材料不符的，之所以说看不准，就是因为瓶底的落款给我造成了疑惑。”
“一直都没有想通关键，找不到确凿说法证明。直到程兄弟说出新瓶身，老瓶底后，我才恍然大悟。”
刘老板很坦诚，丝毫没有隐瞒。
卖家等人闻言，脸色纷纷沉肃下来。
特别是卖家的神情，更是失落极了。
但很快，卖家就又恢复过来，强提着精神道：“虽然刘老板和这位程……程小友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仅凭推测，就断言为假，是不是太孟浪了？”
他还抱着几分侥幸，心存不甘。
程轩见状，叹了口气，道：“把手电筒递给我！”
刘老板顺势递过来，程轩接在手中，然后朝着梅瓶内部照了进去。
“现在你们来看！”
众人纷纷靠拢，头挤头的观看过来。
只是一眼，刘老板和卖家等人的脸色，瞬间狂变。
梅瓶内部原本一片漆黑的，但随着手电筒光照射进去，里面便泛起了一圈晶莹剔透的白釉光彩。
这圈白釉堆积，像极了焊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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