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没有义务来帮助咱们，能够介绍个好买家就不错了你难道还妄想让人家帮咱们谈价钱？你们觉得咱们叶家和程轩有交情，难道他和买家就没有交情了？”
叶小莉说着就有些激动起来，“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他到了现场，能够做得了什么？价钱卖高了，他介绍的买家吃亏！价钱卖低了，我们又觉得吃亏！无论哪种情况，他都里外不是人！”
“我来的时候，特意找同事打听过了，古玩行里，帮人家鉴定古董要五个点抽成，帮人家介绍生意要五到十个点抽成，这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要十个点的抽成，你郁明伟到时候舍得掏钱吗？”
郁明伟被叶小莉呛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叶母惊讶问道：“怎么会这么多？加起来十个点，一百万的话就相当于十万块钱了！”
叶小莉摇头无奈道：“谁也别怪，咱们还是考虑下面该怎么办吧！”
车内竟是一时间寂静下来，大家都是不说话了。
程轩送走了这一家子，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之前的事情，他总觉得这一家子太过高傲了些，尤其是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鼻孔底下看人的感觉。
等到了中午时，程轩接到了刘浩的电话。
“请到了？”程轩问道。
“嗯，把佛请到了，不过，那个年轻男人说你是他未来妹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刘浩突然八卦问道。
程轩皱眉，没有料到郁明伟竟是这样的嘴脸，“你也不要想着从我这边讨人情！如果你真是因为这句话给了我面子，那就不是你了！”
刘浩哈哈一笑，“我就说嘛，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会藏着掖着，大概早就亲自跑过来了，哪里还要他来旁敲侧击？”
“花了多少钱？”程轩问道。
“九十三万！”刘浩心情非常不错，“要感谢你啊，这次赚了一点！”
程轩笑了笑，没有接话，按照这个价钱的话，的确是赚了一些，因为鉴定师在估价的时候，都是遵循从低不从高的原则，也就是不拿市场中最高价位来估价，而以中等偏下，甚至低价位来评估！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当藏宝主人拿着古董卖出去的时候，不至于卖得比估价低！如果估价太高，卖得太低的话，鉴定师是会被质疑的！
这样的心里很微妙，大家都明白，但谁也不会说出来！
金丝楠木很罕见，金丝楠木佛龛更是少见，如果真是上拍的话，单单这一件，就能卖出一百多万！
“晚上请你吃饭？”刘浩问道。
程轩摇头，推道：“算了，晚上去医院。”
程轩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过市侩，也不愿把吃饭和这次的交易挂钩，刘浩明白，所以没有再提。
到了下午，昨天的那个二傻又是进了店里，只是这一次没有背着蛇皮口袋，而是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盒子是锦盒，红色的外表，明黄色的锦布，里面装着一只白釉大碗。
二傻进来之后，甚至没有招呼，径直把盒子打开来，把大碗亮在程轩的面前，“老板，这件如何？”
程轩没有去看白釉大碗，而是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方脸短寸头，棱角分明，双目有神，与他的绰号二傻完全不符合！
“一直很不明白，你的绰号为什么要叫二傻？”程轩好奇问道。
二傻呵呵一笑，“我打小就笨，反应总是比别人慢一点，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还是窝在小城市里，外面的兄弟们总是说我太傻，赚钱都不会去想着赚大钱！后来，大家就就开始叫我二傻了！”
程轩笑道：“小富即安也是福气啊！”
“是啊，小富即安最好！这个世界上，很多聪明的人，都是栽倒在自己的聪明上，即便是赚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二傻感慨道。
程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眼前的白釉大碗，嘴上却是闲聊道：“既然是喜欢小富即安，那么还来大城市做什么？”
大碗敞口，深腹，下腹内收，下面有很浅的隐圈足。胎薄而坚细，通体施白釉，外壁素净没有纹饰，碗心到内壁刻划了一株折枝卷叶萱草纹。
这是一件北宋定窑刻花大碗！
程轩初步断定下来，却是注意到对方一直未曾答话，他转头看过去，见到二傻面无表情，坐在座椅上不言语。
“怎么了？”
“哦？”二傻怔了一下，转头看过来，“什么事？”
程轩摇头，“没事，只是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程轩眼睛盯着眼前的刻花大碗，白釉已经不在雪白，呈现出白中闪黄的象牙色泽，这种色泽没有火光，不显得刺眼，让人看着很舒服。
二傻呵呵一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有些聪明人自以为聪明，但还是栽倒了。所以，我来了！”
程轩盯着眼前的定窑大碗，心里猛地一突，转头看过去，却是见到对方面上挂着笑容看向自己。
程轩看了一遍，没有现问题，但他仍不放心，眼前光华涌现，逐渐汇聚，片刻，大碗四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华，竟然只是到了民国！而在下面圈足部分，则是形成一缕光华，并不与上面光华重合在一起，这样的现让程轩惊讶！
“老板，这只大碗如何？”二傻开口问道。
程轩点头，“的确是不错，算是定窑中的精品，尤其是刻花技法，用刻刀刻出纹饰的外轮廓线，接着在轮廓线旁划一细线，形成一侧双线、一侧斜削的刻花特点，很有特色！”
“那老板给个价？”二傻问道。
程轩摇头，“这件定窑刻花精品大碗，价值高昂，店里真正的老板不在，我也不好轻易做主！”
二傻稍稍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程轩竟会有这样的托辞，“我看这样好了，你在底足刮下一层粉末，拿去做个检测，回头把结果交到老板那里，如果老板拍板了，你再联系我！”
程轩点头，“这样也好！”
记下联系方式，程轩把粉末收起来，目送着对方离开，这才是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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