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峥铁青着脸跟着梁鸢离开。乘船到了岸边,梁鸢登上了自家马车。
“你还有什么事?若是不重要,就改日再说好了。”梁鸢看了看不远处的梁栋和梁芷。
林子峥冷哼一声,“也没什么重要的。”
当着这些人,实在没办法说出口。
“李真人被顺天府带走了?”梁鸢问道?
难不成文婷的案子真和他有关系?
被阻止了两次的林子峥心情实在说不上好。“我这边暂时也没什么消息。等我回去叫人去顺天府打探。你等我消息。”
他懒得再说什么,和梁鸢告辞,跳上马被就离开了。
梁鸢看着林子峥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放下车帘。长出一口气。他要跟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马车到了梁府,梁二太太已经心急地在二道门里等着他们。
“老太太叫你们过去。”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偏过头打量了梁鸢一眼,看她神情如常,心里的不安就更甚了。
她不过是叫人将梁鸢困在岛外。
湖边的人多,梁鸢那辆马车和前面走散很正常。她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挤着人群过去。毕竟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
等她到湖边,船只怕早就开走。看她还怎么上岛。船夫也是提前收了梁二太太的银子。
不过府上并未接到马夫的报信,梁二太太估摸梁鸢无法登岛定会回来跟梁老太太告状。她甚至都准备好了说辞。不过梁二太太一直没等到梁鸢,下午的时候竟有许多顺天府官兵乘船上岛。直到天黑才将众人放出来。
梁二太太既心焦,又不好询问。带着众人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梁老太太和秋氏都在大厅等着,一见梁鸢他们过来,梁老太太开口道:“栋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栋有些迟疑地看了梁老太太一眼。这件事吴大人特意交代,凶手未曾查明,为了防止流言,请大家不要将岛上的事告诉旁人。
梁芷却想着当时惠和公主也在,若要是从梁府将消息泄露出去,会不会引得公主不快?
梁老太太挥了挥手,包括周妈妈在内的仆妇丫鬟全都退了出去。周妈妈一人守在厅外,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不待梁栋开口,梁鸢石破天惊:“李真人被顺天府的人带走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们就不得知了。”
到底是凶手还是知情者,从岛上下来的人也都在讨论。
梁栋和梁芷听了,倒是没说什么。李真人被带走是事实,许多人都看到了。
梁老太太和梁二太太没说什么,秋氏已经从椅子上惊得立起,声音亦有些尖锐,“什么?李真人被抓走?李真人为何被抓?”
梁鸢面露疑惑地看着秋氏,“母亲,我刚已经说了,他为何被抓官府并未告知。您怎么这么激动?”
秋氏张口结舌,这才发觉自己失控了。她掩饰地笑了笑,“我就是太惊讶了。”
梁老太太哼了一声,“那种妖道到处造谣生事,被抓不是迟早的事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是,是儿媳失态。”秋氏冷汗涔涔。
梁鸢缓声道:“孙女此番出门,倒是遇到了些怪事。”
梁老太太一听梁鸢出事,忙要开口询问。却见梁二太太比她还要快,“什么事?”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梁老太太看了眼目光紧紧盯着梁鸢的梁二太太,又看了看失神的秋氏,不觉锁进了眉头。
梁鸢道:“我在湖边等船的时候遇到了李真人,他说我今日犯水鬼。船夫又将我载到了僻静之所,诓骗我去找二哥和大姐。谁知李真人自己却落水了。”
梁栋想到今早的事,忙点头道:“正是。那船夫和小厮串通一气,实在是可恶。当时岛上尽是京城有名望的人家,要是三妹出事,那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梁老太太却问道:“你们没有一起乘船么?怎么会让阿鸢一人坐船?”
梁栋想起来也是满脸愧疚,“是孙儿疏忽了。当时湖边人多,三妹的马车被人群困住,走得慢了。正好孙儿遇到了几个同窗,想要搭乘咱们家租赁的船。孙儿不好推辞,便先跟他们一起走了。是孙儿的错。”
“马车慢了?”梁老太太看了眼梁二太太,不再说话。
秋氏道:“那阿鸢没出事吧?李真人自己怎么会落水的?”
梁鸢道:“我没事。我上岸之后发现那里距离公主行辕很近,附近都是殿下的护卫,便想着是我走错了路。至于李真人怎么落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他当时被救上来时已经昏迷,没有说缘由。”
“船夫呢?还有说谎的小厮,带回来绝不能饶了他们!”秋氏道。
梁栋道:“这两人已经交给顺天府通判吴章树吴大人了。”
“怎么会交给官府?这……”秋氏又是一惊。
梁老太太也皱了眉头。
一般人家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都大事化了,自己解决。上交官府岂不是家丑外扬?
梁鸢道:“母亲,那李真人和船夫可都不是咱们家的人。咱们也审不到他们的头上呀。”
秋氏都被这些消息弄得一头雾水,“也是。”又安慰自己,凭李真人的身份,就算被叫去顺天府问话,很快也能够出来。顺天府又能耐他何?
“只要李真人不是杀害文婷的凶手,怕是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吧。”梁鸢下一句话,却让她全身发凉。
“文婷?可是詹事府詹事的独女?她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氏心里大惊。
梁鸢将文婷的事简略地说了。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一个京城贵女,竟然在公主殿下召开的宴会上被人杀害?
这样的人也算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了。
秋氏这下才是真正的慌了。
若是寻常案子,李真人手眼通天,顺天府看在陆丰长公主府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他。自然也不会将她们的事供出来。可若是李真人事关文婷之死,又是在那种场合,顺天府要给惠和公主和詹事府一个交代。其他人更加没办法插手。李真人恐怕出不来了。
到时候他会不会将自己的事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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