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醒拖着沉重的身子两手空空的回到莫婉嫣家里，菜也没了，一身肮脏。
他一开门，莫婉嫣便觉得不对劲，平时钟醒推门都是干脆又利落，而今天的钟醒推门却是缓慢又沉重，门碰到墙壁上还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响声。
莫婉嫣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钟醒此刻的模样把她吓坏了——身上邋遢，双眼无神，拉耸着眼皮，嘴角还带着血，右边的腮帮浮肿了起来，双膝微微弯着，还忍不住一直在颤抖。
莫婉嫣赶紧过去抱住钟醒，有洁癖的她仿佛根本不在意钟醒身上被踢得邋里邋遢的外衣，她紧张地说道：“怎么了？你被那些人报复了？”
钟醒只是目光空洞地点了点头。
“一群王八蛋！”莫婉嫣愤恨的骂了出来。
钟醒虽然现在被莫婉嫣抱在怀里，感觉倒在软玉温柔乡之中，被莫婉嫣身上特有的幽香味所环绕，但他现在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也根本无法像平时一样开口调笑，他现在心中只有一种无力感，一种男人的悲哀，他是多恨李不明的，但是凭借他现在的条件却根本报复不了，也不知道从何下手，这是最让他绝望的。
“钟醒，你振作一点，你不能因为挨次打就变成这个样子呀！”莫婉嫣低头看着怀中的钟醒，一脸着急的看着他。
钟醒没有看莫婉嫣。
莫婉嫣不知道钟醒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不知道钟醒并不是因为挨一次打才变成这个样子。
钟醒从莫婉嫣的怀中挣脱出来，他一脸平静的看着窗外，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到了自己的卧室中，把门给关上。
莫婉嫣看着他的背影，嘴唇紧抿，眼神心疼又自责。
钟醒坐在床边，把画板给架上，他拿着一支铅笔在纸上飞快的画着，他在画的是蝙蝠侠，还有…小丑。
钟醒特别喜欢看蝙蝠侠，从小时候的动画片到长大后的电影，他一直都很喜欢，他与别人不同，他喜欢的人物并不是蝙蝠侠，而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反派——小丑。
他觉得小丑的身份和他很像，永远都是孤身一人，没有感情的灌输，没有别人的在乎，但是小丑却比他牛逼得多了，他可以通过自己一个人就让整个城市混乱，他可以利用几桶炸药，几把手术刀，就可以让市民陷入全面恐慌，他虽然只有孤身一人，但却可以让包括蝙蝠侠内的人颤栗，没人敢欺负他，只有他去欺负别人，但钟醒不行，他只能任人宰割，他羡慕小丑。
他在画板上画出了一个坐在监狱里的小丑，他眉头紧皱，嘴唇紧抿，然后在嘴巴边上画上一道长长的笑脸口红。
钟醒也跟着笑了出来，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他真像个小丑。
此时卧室门打开了，是莫婉嫣，她手上还有一个家用医务盒，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包扎品和药品。
莫婉嫣以前一个人住，她的家里为什么会备有这个，钟醒也不明白，莫婉嫣走到了钟醒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对他说道：“你哪里疼？我帮你擦擦药。”
“不用，我哪也不疼，你先出去吧。”
钟醒现在沉醉于自己的思想世界之中，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别这样，我看你伤得挺重的，我就耽误你一点时间。”莫婉嫣哀求道。
钟醒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好吧，谢谢你。”
“我以后做不了直播间的喷子了，那我应该上哪里挣钱呢？”莫婉嫣给他的背上用棉签擦着药，却听到钟醒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婉嫣也不知道该回什么，他又不想当代练，莫婉嫣也无计可施。
莫婉嫣帮钟醒擦完药以后，便怀揣着自己的心事走出房间，临走前对钟醒说道：“你保持好心态，一切都会有的。”
钟醒再次完善着自己的作品，没有回她的话。
时间到了晚上，钟醒晚饭也没吃，他往口袋里装了三本小黄书，打算去飞翔网咖卖一点，虽然丢失了一门活计，但至少他还能干这个，还能靠小黄书勉强维持生计。
“你去哪？”钟醒走到大厅门口，莫婉嫣关心的问道。
钟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能去哪，我去飞翔网咖卖小黄书啊。”
莫婉嫣说道：“你今天伤得这么重，就不要去了吧？”
钟醒说道：“还好，你涂了药，现在舒服多了，没关系的。”
钟醒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钟醒来到了飞翔网咖，这里依旧是人山人海。
钟醒心情很低落，但他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在一个刚打完英雄联盟经历失败的玩家面前说道：“兄弟，买书吗？我看你手指狭长，骨骼惊奇，一双随时观察小地图，俘获万千少女的迷人双眼十分有魅力，一看就是万中无一的联盟奇才，买了我这本‘幽梦秘笈’包你一个月上钻，三个月上大师，半年上王者。拳打DOPA，脚踢FAKER，闭眼上Miss，没上不收钱，惊喜在眼前。”
那人转过头看了钟醒一眼，颇为惊异的说道：“哦？你就是那个专门在这里卖书的那个人？”
钟醒以为自己在飞翔网咖卖书卖出了名气，连忙笑着哈腰道：“是是是，就是我！”
谁知眼前的这人听完以后并没有要买他书的想法，反而大声说道：“网管！网管！那个卖书的人来了！我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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