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学博表情痛苦。
看见林原生和陈得名赶过来，陈学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名名，给你姥姥姥爷还有舅舅打电话，不能再瞒了，要是……要是……”
“好歹让你姥姥姥爷舅舅能见你妈最后一面啊。”
说着，眼泪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陈得名瞬间泪崩，“怎么了？怎么回事儿呀？怎么就最后一面了啊？不还没手术呢吗？爸你快签字，你快签字啊！”
林原生问医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成功吗？”百分之三十啊，跟赌运气没什么区别了。
医生叹了口气，道：“院长亲自做手术，百分之三十是保险估计，我琢磨着，大约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成功。”
这就是一半一半的意思了。
“其实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也不低了，手术风险有多大，你也在医院待过你自己清楚，尤其是开颅手术，大脑是最精细的玩意儿。”
林原生点头，他当然清楚，但是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往常他面对别的不认识的病人的时候当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觉得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不低了，但是现在面对认识的人，哪怕不是特别亲近，但是心里也是希望她好的。
自然就觉得哪怕是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也还有一半的几率手术失败，那可就一辈子留在手术台上了。
他只是怎么也搞不懂，“病人怎么会突然颅内血管爆裂颅内出血呢？她之前车祸多是五脏受伤，肋骨骨折，脑部受到的冲击是最小的，只是脑震荡而已，按理说她车祸家手术失血过多血压怎么也不可能高的上去啊？怎么就突然间颅内血管爆裂出血了呢？”
医生一时语塞，最后说道：“血压为什么升高还没有查出来，但是颅内出血是因为血压升高微动脉瘤破裂。”
不一会儿，曲老爷子曲老夫人和曲宴平一家着急忙慌的赶到，曲宴平一过来就一拳将陈学博打倒在地，“陈学博！你能耐了啊？夫妻吵架在所难免，但是你居然看着宴歌醉醺醺的出去也不拦着？”
陈学博一声不吭，陈得名上去就挡在陈雪前面，哭的眼泪鼻涕横飞，“舅舅，舅舅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靠谱，我该拦着我妈的。”
“名名你让开！我不打你，等你妈醒了让她亲自打你！我要打就打你爸！”曲宴平一想到不过一天自己居然就要和妹妹天人两隔了，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陈学博，你说你该不该打？名名一个孩子都知道追出去！你呢？啊？你跟我你当时在干什么？！”
陈学博哭啊，眼泪止不住的流，“名名你让开，你舅舅打的对，我该打！”
说着转身跪在曲老爷子曲老夫人面前，“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把宴歌交到我手里，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打我吧。”
曲老爷子曲老夫人互相依偎着，此时都觉得心脏抽疼，“我打你？我打你宴歌就能起来了吗？要是这样，我打你几百下都行！”
曲老夫人心痛的直抽抽，整个人像是要随时抽过去一样，“宴歌呢？宴歌呢？我要看看她！我的女儿啊！”
看着跪着的跪着、打人的打人、哭的抽搐的哭的抽搐，林原生叹了一口气站了过去扶住了曲老夫人的胳膊，“奶奶，咱们隔着远远的看一眼，赶紧签字吧，时间不等人啊。”
“您放心，医院的院长亲自手术，又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医生说这把握已经不低了，肯定没事的。”
为了安慰老太太，林原生不惜自黑，“医生肯定都是先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但是结果一般都是好的，医生就是往严重了说吓唬你的，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也得说是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起码得有百分之七十了，肯定没事的。”
林原生没说医生一开始说的是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并且下了病危通知让病人家属做好准备。
陈学博和陈得名也都没拆穿林原生善意的谎言。
最终，曲老夫人还是颤抖着手签下了名字，手术室的大门关上，门里不知生死，门外眼泪汪洋。
不知等了究竟多少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门被推开，一声从里面出来，摘下了口罩。
陈学博连滚带爬的过去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叹气，“就看明天晚上之前能不能醒过来了。”
“那要是醒不过来呢？”曲老爷子问道。
医生叹了一口气，“那就醒不过来了。”
“我的女儿啊！”曲老夫人一个后仰，晕厥了过去。
林原生赶忙扶住曲老夫人，“赶紧，心脏病犯了，快送进急救室！”
又是一阵慌乱，曲宴歌还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还能不能醒的过来，曲老夫人也躺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学博蹲在地上双手薅着头发无声痛哭，曲老爷子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而陈得名也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曲宴歌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毫无要醒来的征兆，曲老夫人醒了，但是却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精气神一样。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曲宴平还要照看公司，学校里也不能长时间离开人，曲老爷子自己都顾不好自己更别说照顾人了，而陈得名和林原生则被打发回学校上课，按照陈学博的说法，林原生这么一个天才，他耽误不起他，陈得名不是个天才本身就是个吊车尾，他更耽误不起。
“医院里也不缺人，我雇了专业的护工来，你们赶紧都该干嘛就干嘛去，都回学校，别在我这个校长面前公然逃课。”
“是该回学校了。”那天，林原生特意向架空古代种田随身空间要了一小瓶灵泉水，怕被医院发觉，这几天把一滴灵泉水稀释了好几次后，又分了好几次把稀释过后的灵泉水打进了曲宴歌的胃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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