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祥想起了县太爷,他是不敢惹南粤人,可是县太爷是官,官府捉拿南粤人这总可以吧,或者干脆抓他们进去呆个几天,他再想别的办法教训他们,比如暗中下毒什么的,不愁治不了他们。
翌日上午,黄祥又带了一个金丝楠木的装满珠宝的箱子去了衙门后堂的园子,县太爷夏封经常在那里晒太阳抽烟枪。
“黄老板,你怎么来了?你老是来我这里,万一被人看到,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县太爷放心,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我是来送礼的。”
“好好的,怎么又送礼?”
“城中最近死了几个人,虽是不起眼的混混,却关系到咱们的利益。”
“怎么说?”
“就是新来的南粤人,不知有多少,反正将几个收利钱的兄弟杀了,手法很高明,武林高手,暗器致命,而且还是用的其他门派的暗器。”
“南粤人一向骁勇善战,他们从那里逃出来,估计也习惯处事毒辣斩草除根了。”县太爷倒不觉得稀奇。
“可是我觉得这样太嚣张了,应该问问南粤人有什么目地,毕竟南粤人分三派,一派亲朝廷,一派是跟着叛军冯家的,还有一派是中立逃难的。咱们不能稀里糊涂吃亏啊。”
“抓了南粤人也没意思,他们身上没什么利益。”
“万一他们是来跟咱们抢生意的呢?无论明面上还是暗门子的生意,南粤人要是想插手,咱们就只能让道了,因为他们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
“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假意将他们骗进衙门来,然后。”黄祥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我试试吧,要是不行就只能放他们回去。”
下午,衙门就派人官差到鱼胶村让村里新来的南粤人全部去衙门协助调查。
“这,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郑大牛是村长,村里来了一票人,他是去衙门的户籍管理处登记汇报过的。
“县太爷说了,还有别的事要问。”衙役有些不耐烦,“难不成我还会胡说,就问一问,等会儿就放回来,可没这么多粮食请你们吃饭。”
“是,我马上去叫。”郑大牛说道。
当村里的南粤人听到要去衙门后,都纷纷看向张猎户,张猎户微微眯眼,“去就去,等大家锁好门再说。”
这几十个南粤人各回各家,很快就又出来了,明婵也在村中看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些南粤人回家收拾后仿佛变得更精神气场也不一样了。
看完热闹,明婵回到自家院子,将院门锁上,直到天黑,张猎户夫妻也没回来,那些南粤人没一个回来的。
明婵心里有些担心,毕竟黄祥这个人跟县太爷有些交情,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让官府抓人,现在天黑都没回来,估计要等明天了。
可是第二天,鱼胶村的南粤人依然没有回来。明婵有些着急,她往张家院子里探头看了看,发现疑点,昨天张家还在院子里晾晒了衣裳,怎么今天不见了,他们不是不在家吗?难道被人偷了。
而且院子门好像是虚掩着的,明婵推门进去,只见张家院子里的打猎用具、钓鱼竿、凳子什么的都不见了,就连屋门也是打开,她又进去查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了。
看来是逃走了,按照张氏夫妻的武功,逃走是毫不费力的。
这时,村子里的村民们又聚集起来,原来村长郑大牛发现其他几家南粤人的院门虚掩,也进去看了,发现南粤人统统都不见了,真的是凭空消失。
大家都议论起来。
“我就说,这些南粤人留不得吧?像是巫蛊之术似的,全部不见了。”
“不见了才好,免得大家受连累。”
“这可真是稀奇了,半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怎么做到的?”
“我老早就觉得这几十个人不对劲,像是个什么组织似的。”
“就你马后炮。”
明婵心里还是觉得欣慰的,毕竟张家夫妇待她不错,若是他们出事,她也心里不安,逃走也好,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去南粤找冯磊和秦玉珠。
谁知这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又传来惊天大消息,这个消息可是连隔壁东蕴城都惊动了的,溪山城的县太爷夏封竟然死了,不止如此,是死了一天后才被人发现的,而整个衙门的衙役也全部都死了。
死法倒是干脆,要么一剑刺心,要么暗器毙命。
朝廷派来的官员要几天后才能到溪山城,南粤虽地方大武将多却在内战,朝廷就让隔壁东蕴城的县太爷暂时代管几天,结果这位县太爷查此案,查得也是冷汗淋漓。
因为城里的目击百姓声称,他们晚上摆摊时明明还看见衙门官差巡逻来着。
于是就有很多诡异的版本衍生出来,一说是衙役的鬼魂在巡逻,又说是那帮南粤人先杀了衙门所有人再冒充衙役免得被发现,半夜又回鱼胶村将行李收拾逃走了。
这两种说法都让百姓们害怕,鱼胶村这次又出了大风头,因为收留过这批南粤人,不少城中百姓还来参观南粤人住过的屋子。
这天,明婵在院子里喂兔子,陶婶过来串门。
“咱们溪山城从没那么乱过,老是死人,我都怕。”
“陶婶别怕,您又没害过人,没事的。”
“可是县太爷是官,就算官小,竟也死了,这世道,谁敢杀戴着乌纱帽的人啊。”陶婶心有余悸,“我跟你说,这事我还真信另一个说法,咱们村子里的南粤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还好,我从没跟他们吵过架,没得罪过他们。”
“陶婶,我看张夫人夫妻二人挺好的,也未必是他们干的。”明婵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想维护这对夫妻。
“也是,南粤人那么多,这几十个人,不可能每个都是凶手。”陶婶点点头,“哎,我记得,你跟张家人关系挺好的吧?有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婵摇头,“他们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陶婶说道:“你不知道吗?外面都传开了,说这几十个南粤人功夫很好,肯定就是他们杀的县太爷,然后一夜之间逃走了。听说那些官差都是被一刀砍死的,死得很快很干脆,还有什么中了一个暗器就死的,多可怕。真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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