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有旦夕祸福
李牧抓住重点道：“这下雨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小蝶颇有些不满的看着李牧道：“李公子此话是什么意思？”
李牧道：“只是方才听这位姑娘说，夫人在雨天时关节时会疼痛难忍，但有一种奇药可医治此病，更奇怪的是，夫人总是会在雨天犯癔症，现在小蝶姑娘又说夫人的癔症是因为年老丧子，悲痛至极方才生出了癔症，而且那天也是雨天，所以李牧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闻言，小蝶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缓缓解释道：“原本，府中后花园是有一池塘的，公子就是下雨天不慎滑入了池塘才丧生的，之后老爷便让人把池塘给填上了。”
李牧不禁感慨道：“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可怜。”
小蝶道：“夫人的年纪本来就不小了，以后只怕难以怀上孩子了，悲伤痛楚，这才让夫人染上了癔症。”
李牧叹了一口气，问向小蝶：“不知道可否唤你家老爷来，我是来向他告别的。”
小蝶担忧道：“如今风雨正大，公子就要走了吗？”
李牧道：“我家里还有一位腿脚不便的姑娘，这么大的雨，我怕她掉进池塘里去。”
听到这话，小蝶的脸色明显有些异样，但被她很好的掩藏下去了。
只见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安神汤交给阿九，返身又走向了袁规夫人的房间。
阿九端着安神汤，忍不住问：“李公子不是要问夫人的事情吗？怎么又说要告别？”
李牧拿手指蘸了一下碗中的安神汤，递至阿九嘴前道：“尝一下，看看是什么味道的。”
阿九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李牧的手指，吧唧了一下嘴，似乎是在回味安神汤的味道，随后说道：“是甜的！”
李牧笑道：“阿九姑娘有没有听到这么一个词语，苦口良药！”
阿九点头道：“当然听过。”
李牧道：“那甜口的呢？”
阿九顺着李牧的话道：“当然就是毒药喽。”
说完这句话，她吓得瞪大了眼睛，语无伦次的说：“公子，你是说，这，那个，那小蝶小姑娘她……”
话没能说完，小蝶引着袁规过来了。
“座师。”李牧遥遥施礼。
“唉，今日真不是个好时候，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袁规叹道。
“座师，若是我说，我能替夫人解了这癔症，不知道座师能给我什么好处？”李牧吹了下额前长发，显得异常的自信。
听到这话，袁规的眼睛先是一亮，马上便黯淡了下去。
看来，这许多年他的确是找了不少的名医，所以听到李牧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小蝶也道：“这可是连太医都没办法解的癔症。”
李牧道：“君子不出狂言。”
袁规天人交战的挣扎了一番，问：“你真的能解？”
李牧断然道：“能！”
袁规道：“用什么法子解？”
李牧笑了笑，指向小蝶道：“那就要问小蝶姑娘了。”
小蝶失笑道：“为何问我？”
李牧道：“还装，小蝶姑娘是西域人吧？”
小蝶看向袁规道：“小蝶确实是西域人，这一点，老爷早就知晓了。”
袁规点头认可。
李牧道：“在西域有一种花，它开得十分娇艳，十分美丽，但这种花的花粉是有毒的，也不能说是剧毒，它也可以入药，但如果说一旦用得不是很恰当，便会使人产生幻觉，夫人的病并非是什么癔症，而是这种药的功效。座师若不信，这就有一碗夫人用的安神汤，我可以喝下去给座师验证一番。”
顿时，小蝶慌张了起来，大喊道：“那才不是什么毒药，那是好药，能让夫人缓解痛楚的好药。”
李牧耸了耸肩道：“看吧，她承认了。不过这的确是一副好药，它可以缓解痛楚不假，可也能带来各种各样的幻觉，丧子之痛痛彻心扉，用了这种药，难免会让夫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自然也就如同癔症一般了，万幸的是，这种致幻药没有成瘾性，否则的话，夫人这辈子恐怕都戒不了了！”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小蝶，李牧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座师也莫要责怪小蝶，这不是小蝶姑娘的过错，她真的是十分喜欢夫人，只是好心办下了坏事儿，日后只要停了这药，夫人的癔症自然就不会发作了。”
“这……”袁规一脸茫然。
李牧道：“小蝶姑娘较中原女子，鼻子较为高耸，这是西域女子的特点，再加上我询问夫人之事时，她十分紧张，所以我就猜到了这种曾在医书中所看到的致幻药。”
是的，非常庆幸。
小蝶所用的并非是罂粟，而是另外一种不是很致命，并且没有成瘾性的致幻药。
“阿九，先请李公子前厅坐坐。”袁规斟酌了一下，先支开了李牧。
李牧并不是很有所谓，返身回了前厅。
阿九将手中的安神汤万分嫌弃的扔在一旁，快步跟了上去。
刚至前厅，李牧就看到一名小厮快步跑来道：“李公子，可算找着您了，您府上有人来了。”
“嗯？”李牧一怔，然后就看到一名举着伞的侍女款款而来。
“小月，你怎么来了？”李牧问。
“是柳姑娘让奴婢来给公子送伞的。”
“你走来的？”
李牧已看到小月的裙摆都湿了大半，还沾染上了一些泥污。
“这雨太大了。”
“阿九姑娘，可否弄一碗姜汤来给她暖暖身子？”
阿九好奇得看了小月一眼，看她身上的衣着和挂饰应当也是个侍女而已，怎能让这位李公子如此关心。
难不成……
小月也有些受宠若惊，她早从别人处听说过李牧的为人。
有人说，他杀伐果断。
无论你是太子殿下还是什么王爷公候，只要犯在他的手里，就绝对讨不了好。
也有人说，他才华横溢，乃是天下第一的才子。
这是当然的，公子可是会试第一呢！
可就只有柳姑娘一个人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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