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你要明白,很多事其实我们并不能控制自己。”
自李秀宁能够明白一句话的意思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建成用如此严肃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因此,眼眸深处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倾泄出来一样。
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没有哭出来。
“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想什么事,大哥都感觉很轻松,没有丝毫的难度。因此,大哥感觉自己是个天才,即使知道的只有父亲和娘亲你们几个人。但是,大哥是个天才却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对于李建成的自赞,此刻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反驳,因为他确实当得起如此称号。
“从小到大,大哥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世上的意义,感觉人生就是这么平平淡淡、毫无目标。不过,在内心深处却好似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大哥前往,那里似乎就有我的人生目标。虽然,大哥不知道那里是危险的,还是平安的;是机遇,还是挑战。但是,我的内心告诉我,那里我必须去,否则我的人生将没有意义!”
话毕,李建成也没有再说什么,捧着一杯茶,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细抿着。
偏殿之中,沉寂良久…
“哈哈!”
蓦然间李渊大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李建成身前,伸出右手搭住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到:“成儿,既然你觉得这是你人生目标,那就放手去做吧!你只要记住,无论何时,为父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父亲!”
李建成只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塞着一般,眼眶之中更是酥痒难受,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昂。
千言万语,最终却是化成同样的动作。
或许,李建成的手搭住李渊的肩膀,会让很多人大逆不道。但是。此刻在偏殿中的众人,却是觉得,这画面是如此的温馨、和谐。
“大哥,世民支持你!”
头一次,李世民当着大臣的面没有用“皇兄”或者“太子”来称呼李建成。而且。他脸上的笑容。也同样让人觉,不像是平时那样的应付式。
“太子殿下…”
或许,是在如此气氛的感染下。裴寂等人也都忘却了李建成平时给他们带来的困扰和无奈,此刻有的只是浓浓的关心和祝福。
“大哥。是秀宁不对,不应该拦着你的…”
李秀宁似乎也想明白了,不再继续劝阻李建成。
“秀宁,大哥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再说了。能够有秀宁你这般聪慧的妹妹关心,大哥心里是很暖和的…”
“嘻嘻!”
李秀宁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场面是如此的和谐、温馨。当然,如果没有李秀宁后面加的一句话,那就更完美了。
“大哥,既然这样,你能不能带我去啊?”
“额…”
刹那间,李建成无言以对,唯有茫然四顾。至于李秀宁那充满冲天杀气的眼神。李建成直接无视之。
“咳咳!”
关键时刻,还是李渊这个救火队员及时出现,场面方能得以控制。
“好了,秀宁就不要捣乱了,下面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李渊拿出大帝般的风范虽然他本身就是个大帝。干脆而又果断的制止了李秀宁的发言,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说起正事。
“成儿,你因为之事。所以这一次征讨突厥之事无法参与。那世民,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安排?”
听到李渊问这个。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难以察觉的扫了一眼李建成。而后,便再次回复平静。好似李渊询问的事,与他并没有丝毫的关系。
而裴寂等几人,眼中同样是精光闪烁。
李渊询问李建成这是很平常的事,但是,李建成关于如何安排李世民,却是一个很显然的态度。
所以,他们希望能够看出些什么。
但是,结局必定是让他们失望的。因为,他们不明白李建成的想法,所以他们注定是看不透李建成的。
“世民,孩儿觉得呢,就让他在长安城中帮助父皇你处理事情吧。毕竟,征讨突厥、平定北方的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如今再更改怕是影响不太好。”
李建成后一句话明显是敷衍,他李建成行事还会怕什么影响不好?
听了李建成的话,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同样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裴寂等人则心中疑惑不已,显然看不懂李建成的安排。
征讨突厥、平定北方这是大事,参与进来的人必定获得极大的功勋。而李建成却没有让李世民参与进来,这很显然是在消除李世民的影响力,是要将李世民边缘化?
但是,李建成却又让李世民在长安帮李渊处理事情,这又很不合理。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调到其他城镇去吧?
所以,裴寂等人很迷惑,一点也看不明白。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李建成的想法,估计也就明白李建成这样的安排了。
至于李秀宁,她知道李建成这样的安排不是要边缘李建成,而是大有深意。只不过,她知道其中有玄机,因为不知道李建成心中想法,同样知道李建成这样做的目的。反正,李秀宁知道这个目的不会是糟糕的就是了。
李渊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个知情人,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李建成让李世民留在长安帮李渊处理事情,这不是变相的让李世民接触政事,好为日后的登基而奠定基础?
不用看到子女相残,李渊是很高兴的。
但是,这却是其中一个更加优秀的儿子的舍弃,隐秘身形所换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而且,李建成这样安排,也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李建成快要离开了。
也没错,中原已经一统了。如今,征讨突厥,平定北方也是必然成功的事,那李唐还有什么可以让李建成忧虑的事呢?
他不离开,还要等待什么呢?
这一刻,李渊觉得心中有些茫然,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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