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了口热气，酋长犹豫说：“额，虽说，你之前的举动是挺疯的。”
蔡却瞪着死鱼眼：“那是我的不对了。”
“嘿嘿，还行呗。”酋长随口道。
冷风袭来，蔡静静地坐着，第一次心情没有波澜。
四周被星光照亮，苍白的大漠里，只有稀碎的风声。
多少时候没这么安静了？自从得到生命之纸后？不，应该是更久以前了。
蔡看着前面的少年，似乎可以想象出酋长的笑脸，呵，猫咪果然是最可爱的生物了。
“你倒是不记仇，那我也就告诉你一件事。首先，你成为我的伙伴后，法克朗应该向你告知了信息吧。”蔡懒洋洋地，突然说。
“是啊，叫离弃者是吧，世界机端都告诉我了。”
酋长回答，似乎猫咪形态的他懒加有点高冷，不过人形，话不少。
蔡滑出模板，突然发现酋长的好感已经涨到了70，奇怪。
“嗯，那就没问题了，可你知道离弃者为什么存在吗？”
语气中似乎带着感慨。
酋长沉默，他嘴角僵硬：“博弈，或者说——你们决定命运。”
是的，离弃者决定每个世界的命运，或者说，他们在被选为离弃者时，就代表了一种价值，而死在月末考验里的，即被淘汰。
猫耳朵直棱起来，他又问。
“你不害怕吗？被莫名选为离弃者，一定很恼怒吧。额，别误会，我曾经世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电视，都是这么说的啊。”
啥奇奇怪怪的电视，一定是看了某种高中生热血番吧！
然而啊，挑选的离弃者，本来就该死在原本的世界...所被抛弃之人，从来就没有奢求过太多，光是继续活下去，大部分离弃者都已经觉得好了。
闻言，蔡只是挑嘴：“哈哈哈，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嘛。”
拜托，咱好歹都是奔四的人了，幼稚？价值？生命？还是某种奋斗的目标吗？
我可是，因为脑溢血猝死这种奇怪的死法，向现实世界告别的啊。
所以说，孩子，寄托在空空的现实，那实在太可惜了，也太无趣了。自从加入了这场博弈，蔡只走一种道路，那就是为揭露真相而活着，离弃者究竟是因何而来，那张生命之纸对他许下的预言，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死？他一点也不在意，任何人，包括蔡自己，在内心都是等价于虚无。
眼中流露雾气，蔡抛去脑袋杂乱的思绪，瞅见前面的高墙轮廓，他打了个哈欠。
“快到了啊，真可惜，愉快的交谈就要结束了。”
虽然看上去他表情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其实有点轻松吧。
“嘿嘿。”酋长挠挠头，看去有点憨，笑容灿烂。
这个怪男人，真是嘴硬，不管咯，见他心情好，自己好像也挺开心的。
马蹄声渐渐放缓，已经逼近了城墙。
二人下了马，蔡伸了个懒腰，赶了快两小时的路，不过有工具人在，还算舒服。
酋长的耳朵耷拉下来，揉揉眼睛，身形慢慢缩小...
“喵～好啦，下次可别没事喊我。”
蔡看着变回猫形的酋长，黑猫微胖的身躯蜷缩着，竟是睡着了。
害，信了，姑且算是幼年期咯～
将黑猫用衣物卷起，轻轻抱在怀里，蔡拿起一个斗笠，压低了身子。
牵着马，他向城门走去，步伐略慢。
背后似乎传来视线，蔡皱眉，但想了想又没在意。
身影渐行渐远，毕竟，还有人在等着呢。
几分钟后，原地处。
“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一个笑容癫狂的男子开口，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
嘴角的疤痕渗着血，那可笑的站姿，毋庸置疑，这名男子是小丑。
不过，今天，小丑先生，好像没有穿老一件套的西装，换了个吊带裤，上身花红衬衫，双手为白色的手套，正抓住一把金属小刀。
小丑哼着不明意义的小曲，一边反复地擦拭刀面。
“老约翰，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哈哈哈，有趣的名字！别介意，你想想，这么久没见面，我大概忘记太多了。”
小丑扬起头颅发笑，像个吃错药的傻子。
右手边，一个优雅的绅士站立，伸手抹平后脑勺油亮的发丝。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吗？”
老约翰笑笑，那熟悉的英腔，还有动作。
除了外貌。
小丑皱眉，不悦道：“啧，我其实是嘲讽啊，你个混蛋。”
他摇晃手里的小刀，舔舔伤疤。
“办正事吧。”
小丑嘴角上弯，下一秒，刀尖抵住了老约翰的脖颈。
刀尖探进几分，肌肉被刺破，却没有一滴血流下。
小丑微笑，手指转动刀尖，他嘴唇微动。
“唔～亲爱的，蔡，真不是你刻意安排的？”
老约翰神色如常，强大如他，在小丑面前竟然跟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痛苦，久违的痛觉，从脖颈真实地传递。
年轻的面容慢慢变得模糊，他已经老了，或者说已经早死了。
而现在，血使却因为某种原因，再度出现，只因为，管理者们的怀疑，就轻松让他暂时恢复了状态。
这未免太过可笑了。
老约翰感觉到一种悲哀，他直视小丑，却是感慨。
“真是可惜，引路人，你信命运吗？”
命运，命运，曾经的血使，那么高傲的离弃者，竟然跟我提命运！
小丑突然狂笑起来，前所未有的疯狂，鼻涕和眼泪都是流出，捧着肚子甚至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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