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高炉炸了，铁水四溢，周围几个离得近的突厥人瞬间倒地挣扎起来。
被烫的吱里哇啦的，苏曦和柴绍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挥挥手，立刻有府兵上前送他们一成。
“又炸了一个，这已经是第七个，死的突厥也有七八十人了。”
柴绍瞥了一眼苏曦，无语的道。
炸了七个高炉，而他看苏曦的样子，还是想继续。
苏曦撇撇嘴不屑。
“死的又不是大唐人，你心疼的鬼。”
“再说，你不是看到那边建好的高炉质量了吗？”
没错，前前后后炸了七座高炉，他们就建好了一个一方的高炉。
但是架不住高炉炼铁的质量好，继续是可以投入的。
再说，投入的也只是突厥的命。
柴绍不在反驳，真的，反驳不了。
高炉出来的铁水质量太好，偶尔还能出钢水。
苏曦无聊，用出的钢水打造了三把特别好看的钢制唐刀，上面镶黄金和白银还有钻石的刀。
要不是砍铁质武器特别棒，柴绍都以为那是一些文人墨客用来装逼的仪刀呢。
“那如何，继续拿命填？”
柴绍挑挑眉，他总觉得苏曦不怀好意，你看看底下那些突厥人，一个两个都麻木了。
不对，也不是麻木，而是已经丧失了生活的希望。
他们本来以为颉利会来救他们，只要熬下去就行了。
结果到好，强迫他们制造杀死他们的武器。
每一次建好，每一次炸开，他们必定会死几个人。
自己制造杀死自己的武器，那种心情，那种崩溃之感，他们真的承受不住。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而是反抗不了。
他们没有武器，他们吃不饱，他们穿不暖，他们的体力并不足够他们反抗。
大唐人都手拿唐刀，手弩，吃饱穿暖，敢反抗就是弩箭射下来，要命。
苏曦和柴绍站在上方聊天，继续讨论要不要接着来，执失思力带着手铐脚镣站在雪地中。
他参加了八次高炉建造，见证了身边人死亡的场景。
尤其是一些被溅到铁水，烫的死去活来，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的景象。
太恐怖了。
尤其是想到高炉是他们自己建造的。
执失思力第一次感觉到长生天抛弃了他们。
他想死。
不过，看看待在他身边，眼神中已经失去了希望的族人，执失思力苦笑一声。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在这样一处，他的族人，就彻底失去了希望。
执失思力扭头向着柴绍和苏曦走去，中间士兵想要拦截柴绍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
柴绍对自己的武力值有信心。
执失思力过来的过程中，苏曦和柴绍都露出疑惑和有趣的表情，这个家伙的精神还没完全崩溃，有点东西，可惜，不是大唐人，要是大唐人就好了。
两人都属于对外族人无爱的那种，他们都信奉只有死了的外族人才是好外族人。
执失思力走过来，没有说话，直接跪在雪地中。
“你这是求饶？”
苏曦挠挠头，有趣的问道。
“是的郎君，只要您放过我的族人，让我干什么都行？”
执失思力眼神中闪过一道痛苦，并低下头把苏曦和柴绍的鞋舔干净。
为了生存，为了族人能活下去，他可以付出一切。
柴绍眼神中闪过一道不忍，这曾经是一位纵横天下的马上将军，意气风发，现在却折腰下跪舔鞋。
苏曦则是没有任何不忍。
五胡乱华。
这是永远的痛。
衣冠南渡。
那是汉族的耻辱。
辫子一朝。
让汉人的骨头都折了一半。
苏曦可以为大唐和汉族百姓流泪，确永远不会为外族流泪。
“颉利的计划和兵力部署，草原上的一切。
我们都要知道。”
苏曦冷酷的开口。
执失思力全都说了出来，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柴绍叹息一声，执失思力完了。
苏曦听完，对周围人吩咐道。
“把执失思力今天的表现全部说出去，传到草原上，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并且把执失思力的行为做一遍，就可以饶恕他们不死。”
苏曦的做法很绝，把执失思力的一切都揉碎了，在地上踩。
执失思力的眼神中已经彻底没有了神色，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族人。
“郎君，现在可以宽恕我族人了吗？”
沙哑着嗓子，执失思力继续问道。
苏曦要开口，柴绍想阻止，被苏曦反阻止了。
“你脱光衣服，从这里跑回朔方，一路大喊颉利是个废物，突厥是反复小人。
我就会放过你的族人，把他们迁到内地，给他们生活的地方。”
苏曦给予了承诺。
柴绍看苏曦的眼神都变了，这个人，太恐怖。
执失思力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起来，看起来可怜无比。
可惜，柴绍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虽然可怜执失思力，但不想因为执失思力和苏曦绝交。
其他人则是没有办法，只有那些世代生活在朔方的府兵露出兴奋的目光，他们赞同苏曦的做法。
哭完以后，执失思力抬起头，对苏曦一字一句的道：“希望你信守诺言。
你若违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以后，执失思力脱掉衣服，赤身裸体向着朔方城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颉利是个废物，突厥是反复小人，不是一句，而是好多句。
执失思力的形象被传播了出去，大家都当做笑话看。
于此同时，民族凝聚力和优越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哎呀哎呀，这就是突厥人，被整的好惨。
柴绍想要说什么，最后啥也没说出来。
“谯国公，不是我残忍，而是你忘记了两脚羊时代。”
苏曦面无表情的道。
两脚羊时代，那是最残酷的时代。
对汉民族来说就是疯狂的黑暗时代。
“时间可以抹平伤痛，可以让伤口愈合，可是伤疤永远会在，会残存下来。
这是不可磨灭的。”
苏曦的眼角流下泪滴，恨自己不生在那残酷的时代。
如果生在哪个时代，他会做出比杀胡令更加恐怖的事情。
柴绍不在说话，他知道苏曦不会有事。
就冲苏曦这句两脚羊时代，那些经历过的世家都会保他。
李二要想皇位稳定，也不能否认。
李二只要否认两脚羊时代，心疼草原民族，那他的皇位立刻就会不稳。
原因很简单，大家自己想。
……………
第二章。
又写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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