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还在继续着，而观众的心思对后面上场的掉了一大档次的表演不大感兴趣。
以陶夭夭的‘这一百万种可能’和张言‘像我这样的人’展开激烈讨论，谁才是今晚最精彩的节目呢？陶夭夭的拥趸很多，大谈始于颜值，忠于才华。
而张言，从入校的市中考状元和联校辩论赛最佳辩手和学校唯一特批不参加晚自习这些名声，都只在小圈子里流传，但挡不住这首如此贴切心境共鸣的歌曲。
两拨人就晚会最佳表演节目，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辩护。
张言靠在离舞台中心很远的槐树下，望着人声鼎沸的操场，颇有些远离尘嚣的非凡感。
“怎么跑着来了？你可是收获了不少迷妹呢，不去发表下感言。”
很意外的，陶夭夭也跑到了槐树这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陶夭夭玻璃瞳映照的槐树上彩色发光的琉璃灯，一闪一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大概心有灵犀吧。”
陶夭夭穿着表演时的一套雪白连衣裙，清纯唯美的身姿倒是衬了出来，只是这会晚风一吹，绕是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冷的打哆嗦。
看着抱着身子，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陶夭夭，张言哪能当看不见，把外套一脱，披在发抖的娇躯上。
“知道冷还穿这么薄的衣服？”
带着张言体温的羽绒外套一瞬间为陶夭夭驱走大半寒意，陶夭夭弯着眸子笑道。
“女人这种生物是可以为了美丽而丢掉性命的。”
张言不敢苟同，静静的看着漆黑夜幕下发光的舞台，陶夭夭很有默契的裹紧‘骗来’的外套，站在张言身侧，与他一起欣赏远处热闹的人景。
……
晚会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看着稚嫩生涩的学生表演，张言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平和感，像是学生时代的自己，一个好看的女孩路过自己窗口，不经意挽起发丝，从心中绽放的无从谈起的喜悦。
张言褐色的眼瞳迷离而专注。
不知道在槐树下待了多久，没了外套的张言，手心逐渐被夜风吹的有些发凉，忽的肩膀一沉，鼻间嗅到独特的幽香，发梢微卷的长发触碰在张言脸颊。
轻微的呼吸声响起。
‘睡着了？’
张言僵硬的扭动脖子，看到陶夭夭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眼睛紧闭。
‘不会是装的吧。’张言心想，陶夭夭是这能干出这事的。
琉璃灯装饰的槐树下，佳人侧首，这一幕是很唯美，让人不想打破这份平静，更何况还是二中公认的校花级别美女，这让多少男生羡慕不来。
可张言保持一个姿势不敢乱动，脖子和小腿麻的不行。
“咳，咳咳。”实在受不了这份福气的张言，佯装咳嗽了几声。
“嘤咛”一声，陶夭夭睁开朦胧的双眼。
感觉到肩膀重担消失，张言松了一大口气，用手活动活动脖子，好笑的说道“大小姐，站着你都能睡着啊。”
陶夭夭脸色一红，仔细观望之下发现张言鸭舌领的毛衣背心上还有一小滩水渍，脸上红晕更深。
嘴硬道：“胡说，我没睡着，就是累了找个地方靠一会！”
张言咧了咧嘴，你哪靠了一小会，都靠了有半小时了，张言左手按捏完脖子，手指又朝被靠的僵硬酥麻的肩膀按去！
陶夭夭眼睛瞪圆，大声喊道“等下！”
嗯？张言疑惑的看着脸色通红的陶夭夭，左手却没停，正按到肩膀上那块湿润的地方。
“……”张言一愣，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脸红的快要滴血的陶夭夭。
“……”陶夭夭咬咬着唇，羞涩的看着眼神古怪望着自己的张言。
“不是我，我没有！你看错了！”
然后捂着脸飞一般的逃开了。
……
“喂！我的衣服！”后知后觉看着跑远的陶夭夭，张言连忙喊道。
“明天还给你！”焦躁的空气中传来陶夭夭急促的一段话。
与此同时，桑夏一中的元旦晚会也在林稚压轴的吉他表演中达到高潮。
身着黑色晚礼服的林稚宛如一只孤傲的黑天鹅，抑扬顿挫的吉他音调下，林稚伴随着音调的节奏挪动旋转，在万众瞩目下绽放绝美的身姿。
当最后一个音调结束时，短暂的寂静后，掌声如潮。
聚光灯下，林稚低垂着灿烂星眸，轻轻喘着气，蓦然抬头看向二中的方向，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想起以前有个人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终会站在更高更大的舞台上，所以不要害怕，就把台下人头攒动的观众当做呐喊的土拨鼠就好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晚注定无法平静，可否赏个脸共进晚餐？”
林稚谢幕走回自己班级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庄君豪，欠身做了个绅士礼仪，目光炯炯的望着林稚。
而周围的学生也是起哄般发出嘘声，仿佛在见证一个校园传奇画面，全校最美的校花和年级最帅最有钱的校草，共进烛光晚餐，这不是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吗。
周围无论男生女生都期待着眼神望着俩人，更是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林稚皱着眉，看着眼前浅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男生，这不是庄君豪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招人眼球的事了。
林稚不是喜欢成为聚焦点的一个人，应对庄君豪不胜其烦的邀请，似是达到了自己忍耐的极限。
“无聊。”
冷冷说出这两个字，林稚擦身而过，挽着等待自己的姜敏直接出了晚会现场。
“啧啧啧，又吃瘪了啊。”魏南疏站在庄君豪身后，揶揄嘲讽道。
庄君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好戏才开场呢，我就是喜欢征服这种有挑战性的女生，这样才有成就感吗。
时间还长，这不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攻克难关吗。”
这种闹剧时常发生。
林稚跟姜敏走在一中的长街上，姜敏问了句。
“张言好像挺久没来找过你了吧？”
林稚愣了愣，“之前他好像去清州了。”
姜敏撇了撇嘴，去清州都是十多天前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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