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是谁把我们白大小姐给惹毛了？”
送完客户，白盛南在秘书陪同下重新回到办公室。
“哼，除了你，还有谁？”
白灵儿直接将手中的批文扔在茶几上怒道：“你为什么改了我的批文？”
白盛南收起脸上的笑容，拿起茶几上的批文瞄了一眼又给合上，轻笑着说：“就为这个生气？有必要吗？”
“哼，谁说没必要的？”
白灵儿怒道：“你这么改法，让我怎么面对陈风？对方会觉得我出尔反尔的。”
白盛南不说话，直勾勾盯着白灵儿。
“你看什么？我和你说话呢。”
白灵儿生气地吼了一声。
“你坦白告诉我，你跟那小子究竟什么关系？”
白盛南一本正经地问道。
“白盛南，你别含血喷人，我和陈风除了朋友关系和合作关系，再无其他，于公，他救了公司的品牌和声誉，于私，他救了我三次，我给他点好处又怎么了？”
白灵儿气鼓鼓地说道。
“那你也做得太露骨了，先货后款45天账期这条就算了，还直接把东海省老孙的位置给换了，老孙是我们叔叔辈，干了多少年混到今天，帮我们白家打下的江山，让你一个女娃娃一句话就成了二级经销商。”
白盛南怒道：“你觉得好意思吗？东海省给那小子，那不叫扶持，叫送钱，你别忘了白家还不全是我们说了算。”
白灵儿想了想，也觉得做得有点过份，语气缓了下来道：“可…可你也不能让陈风去西川啊，那里龙蛇混杂，品牌林立，白源乳业根本就插不进去，你跟二哥打了多少年都拿不下的市场，你叫陈风去，那根本是让他给你打江山。”
“怎么？让他打江山错了吗？别忘了，我是商人，商人不谈感情，我就是让他去为白家开疆辟土的。”
白盛南将站起的白灵儿重新按回座位：“老四早上找我了，对于这个先货后款，意见很大，为了证明陈风的能力，他必须拿下西川。”
“盛轩？”
白灵儿咕噜转着眼睛问道：“乳业不是归我管吗？关他什么事？”
“什么事？但凡是股东，对你做的糊涂生意就有过问权。”
白盛南喝了口茶道：“别忘了，乳业也是我和老二打下来的，半年前直接交给了你，你以为他们表面乐呵呵，心里就痛快了？”
听到白盛南的话，白灵儿也不敢再博嘴了。
“行了，就这样去吧，如果他真有能力，单这条45天账期，对他就够仁慈的了。”
白盛南下了逐客令，摆手让白灵儿离开：“但我们白家赏罚分明，不欠人情，你去财务支20万作为他的奖励，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分明才能服众。”
纵然不服，可白灵儿也深知商场上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办公室，邱燕璇看到白灵儿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在白家干了三年，至少她还没见过有人能在讲道理上赢过白盛南。
“陈风现在在哪？”
白灵儿望着窗外，突然问了一句。
“他…他受伤了，好像刚从医院回家。”
“医院？怎么回事？”
邱燕璇用了几分钟，将她所知的如实告诉白灵儿，事实上她也是一知半解，所知甚少。
“这样，你拿着我的签名去财务部领20万现金，再买些礼品，我去看他。”
白灵儿想了想，交代了秘书一声，心道：“既然心有愧疚，索性负礼登门。”
……
江城春光花园小区六楼。
陈风身着大裤衩，双脚踩在热水桶里，嘴里咬着未曾点燃的烟头，看着桌面上一个圆鼓鼓的牛皮纸袋愣神。
几分钟前，白灵儿才带着小秘书登门拜访，带来的除了这作为酬谢的20万现金和一份市场授权协议，还有一个坏消息，肥沃的东海省市场丢了，陈风直接被贬到毫无根基的四川市场。
“真有意思，白盛南还是白盛南。”
陈风咂巴着嘴淡淡一笑，啪嗒打着了打火机，可想到什么似的又把火给灭了。
“什么情况？”
陈风行动不便，柯宏泽陪着沈慕雪送走了白灵儿，回来时看到陈风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坐到陈风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笑道：“有烦恼？”
“呃！”
陈风做了个呕吐表情嫌弃地推开对方：“离我远点，大男人恶不恶心。”
“呐！”
柯宏泽给陈风竖起了中指。
“喇叭，你有没有理想？”
“理想？”
陈风点了点头。
“当然有理想啊，可是理想和现实相差太远，不提也罢。”
柯宏泽抓起桌上的饼干狼吞虎咽：“这臭社会，我能活着就不错了，谈理想，不切实际。”
对话的话，话糙理不糙，如果是以前的陈风，还真的就是浮萍中一枚，能活着就不错了。
“喇叭，跟我一起去西川吧，别瞎混了。”
收起心神，陈风看着柯宏泽认真说道。
“西川？山长水远的，你小子真要淌这浑水啊？”
“为什么不呢？”
陈风的反问令柯宏泽咂舌，他也想过这问题，为什么不呢？没有答案。
“西川属于人口大省，国内品牌汇集地，类似“好享”、“婴乐”等好几家国内知名品牌已深耕多年，同价位的竞争对手“美而优”乳业更是落户西川，除此还有诸多的外资品牌更不容小觑；”
陈风解释道：“基于上述原因，白源多年来一直打不进去，但西川属于内陆，地广人多，市场购买潜力更大；人口多中低收入群体，产品以中低端系列为主，操作空间不小，对比基本定型的东海省，我倒是觉得更有挑战性。”
“这就好比非洲都不穿鞋，鞋子好卖不的道理。”
陈风的话很在理，柯宏泽无法反驳，拨浪鼓似的点头。
“但我需要你的帮忙，怎么样？一起去？”
陈风笑着问道。
“你真的觉得我能干好？我除了买保险，啥都不懂哦。”
“能卖好保险，还怕卖不了奶粉？”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具体计划呢？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唐突跑去吧？”
柯宏泽说出自己的顾虑：“就算白灵儿把一级经销商位置给你，别人也未必服气啊？”
“所以我们需要演一场大戏。”
陈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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