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备杂役？这是个什么说法，你细说说。”
姜涯一听到这个，立刻精神一振。
孙奇并不觉得意外。
正像是他所说的那样。
所有来到医馆试过一次药的人，心中都会想到相同的问题。
没有人能拒绝的了这种疯狂提升的快感。
孙奇说道：“事实上，咱们即便是医馆，能在这当阳城中维持这种场面，依靠的也是拳头。”
他举起拳头，狠狠一攥。
“纵观当阳城中的几个顶尖势力，无一不是谁手下弟子实力更强，谁拥有更多强者，谁就能稳坐地盘，甚至变的更大。”
“咱们医馆自然也不例外，培养弟子，培养高手，肯定就成了所有势力共同的目标。”
“而咱们的优势是什么？那肯定就是拥有大量的药材和丹药。”
“而另一方面，咱们医馆习练的功夫事实上与那些拳馆，铁匠，马帮等等都不相同，同等境界下，咱的功夫搏杀起来威力并不怎么强大，真正厉害的其实还是养生。”
“所以，为了与其他帮派打成平手，我们的境界一般都需要比他们来的更高一筹。”
“药材我们虽然多，但这并不是优势，其他人想要收，自然也能收的到，而寻常的药方早就被各家熟知，那对我们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改良药方，亦或者剑走偏锋。”
说到这里，孙奇顿了顿，他略微压低了声音，才继续开口道：
“医馆也不是开善堂的，尤其是对杂役弟子来说，想要获得，那就必须要先付出。”
“你得先证明自己的价值，医馆才有可能会真正花大力气培养你。”
“武备杂役就是这样来的，他们会不断服用丹毒很强，但药力也更强的丹药，在最短时间内突破换血。”
“只要换血成功，就证明你有这个天赋和能力，到时候自然就能成为正式弟子，得到丹毒更少，药力也更强的丹药。”
孙奇这一番话倒是给姜涯讲的明明白白。
也确实让姜涯心动了。
他仔细考虑一下之后，再开口问道：“那这武备杂役所服用的丹药，怎么确定丹毒的多少和药效？”
看孙奇还躬着身子站在床边，姜涯拍了拍床板：“别站着了，坐着说话。”
孙奇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他应了一声，落座之后便更加仔细的说道：“姜师兄有所不知。”
“这些武备杂役所服用的丹药都是咱医馆多次试药之后总结出来的药方。”
“丹毒药效自然早就已经统计的清清楚楚。”
“而且服用的丹药顺序和数量早就已经有过定数了，那是有高人指点以及用命堆出来的。”
“就拿现在来说吧，现在的武备杂役，统共就只有两个月。”
“能在两个月内换血的师兄，如今早就已经是咱医馆的中流砥柱。”
“要是两个月还换不了血，那就基本没有任何希望了。”
“光是这两个月积累在体内的丹毒，也够将一个人折磨到极限。”
“大多数人都是一个月，最多一个半月，看不到希望就会放弃这条路。”
“能依靠这条路成为正式弟子，那太难了，就我观察，这一年来都已经这么多兄弟进去，最终能成的，一百个里面，顶天也就两三个人。”
孙奇察言观色，他察觉到姜涯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这些危险而显露出半点迟疑。
反倒看起来越发有了兴致，于是连忙压低声音劝说道：“姜师兄你其实完全不必如此。”
“你有咱林师兄罩着，只要安心在这里混上一段时日，林师兄肯定都给你安排好了。”
“去当武备杂役，那完全就是拼命的路数，也就我们这些泥腿子去搏一把，姜师兄你可别太当回事，那丹毒之烈，每一次都是卡在生死关头的。”
“医馆对待咱们的性命真没那么上心，所以，其实武备杂役的死亡率是真的高，一百个里面，能坚持到自己退出的，其实也就四五十个，剩下的那些，其实全都是已经被丹毒给生生毒死了。”
姜涯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竟有这种好事？
“超过一半的死亡率！这丹毒竟然这么厉害吗？”
孙奇叹了口气，点头道：“就是这么厉害啊……这年头人命不值钱，能有这种机会，对我这种泥腿子来说，实在是已经求不得的了。”
姜涯沉默片刻：“想成为武备杂役，可有什么要求？”
察觉到孙奇那古怪的目光，姜涯轻咳一声：“我就是好奇，难道一点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吗？”
孙奇笑了笑道：“师兄你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成为武备杂役，肯定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想，直接过去就是。”
“只是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中途放弃了，就不可能再去一次。”
“至于代价……难道我们将命都赌上了，这种事情还不算是代价吗？”
姜涯：……
之后姜涯又从孙奇这里知道了不少有关杂役的内幕。
一旁众人看着姜涯与孙奇窃窃私语的模样，看着孙奇那费尽心思想要去巴结姜涯的样子。
心中都不由觉得好笑。
姜涯此前服用黑虎丸的表现是个人都看在眼里。
他的天赋不能说差，只能说是相当差。
就算背后有林青山罩着，又能如何？
能不能成正式弟子，最终还要看他自己的能耐。
要是真等着三年之后成正式弟子。
那还巴结他有什么用？
就算是孙奇这样。
本身已经过了一年了，再熬两年，他都要先成正式弟子了。
到时候姜涯还只是个普通杂役，你说这是何必？
倒不是没人想要通过姜涯去巴结背后的林青山。
但如今还是要先观望一下。
仅凭一个黑虎丸，谁也不能确定林青山这个正式弟子对于姜涯这种废物，又到底能有多上心。
每个月试药的这一天是不用劳作的。
等到午后，姜涯吃过午饭，便去到了林青山面前。
“你说什么？你要去当武备杂役？不行，绝对不行！”
林青山听完姜涯的想法，二话不说，果断就拒绝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早日去寻你姐姐的下落，但，寻人不是这么寻的，你至少自己得先有命活着才行！”
“武备杂役，那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去送死的路子！我说什么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你放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姐姐的下落我已经托人去寻了，她吉人天相，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好好呆在这里。”
说完，他略微有些犹豫，不过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且留在这里，最多三四个月，我的境界就能再次突破，到时候自然也能给你换个正式弟子的身份，这事你别说出去，等到你成了正式弟子，到时候你不管去做什么，我都不再管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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