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禄读史书的时候自然看到过绿巾起义，传说绿巾军的首领戴绿夫是个会法术的妖道。
当初正是以戴绿夫为首的各路起义军把大乾打得千疮百孔，后来才有大岳太祖胡硕的地方军阀崛起，最后鼎定乾坤，夺了天下。
出于对戴绿夫这个妖道的好奇心，胡禄还特意看过这部分的历史，只可惜史料并不齐全。
四大天王，有点印象，还以为是戴绿夫身边的小喽啰呢，他当初也没细看，没想到历史书上的人物就坐在自己面前。
林啸天坦然承认，“没错，正是老夫，皇上你不会怪罪我曾造过反吧。”
胡禄哈哈一笑，“我祖上也是造反起家的，如此说来我们还是同道呢。”
萧参咳咳两声，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老祖宗呢，不当人子啊！
林啸天爽朗一笑，“我觉得大岳皇帝应该也不会怪我，所以我才敢出山，一百九十多年前我就见过你家先祖胡硕，当时就觉得他是个人物，料想他的后代应该也不孬。”
听到此人曾见过大岳太祖，在场众人都觉恍惚，我们这是在和历史对话吗？
蔡公还站着，他现在有无数问题想请教这位乾末大乱的反贼，但胡禄抢先了。
“蔡公请坐，林老先生，我有一个问题希望您能为我解惑。”
当朝天子如此郑重，林啸天也正襟危坐起来，“皇上请讲。”
萧参以为他会问怎么才能活到二百多岁，结果胡禄问的是，“为什么另外三位天王都有响当当的名号，什么不死不灭，什么搅动乾坤，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可怎么到了您这里，就是光秃秃的林啸天呢？”
听到这，林啸天懵了两秒，随即道，“我有啊，那个姓蔡的小子，怎么那三个鸟人的外号你都大声喊出来了，我的却提也不提，是嫌丢人不成？”
坐下的蔡公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非也非也，实在是从民间记载的文献来看，林老先生留下的外号太多了，我实在不知哪个是真的，亦或者都是真的。”
“哦？可有不动龙王这个外号？”
“有的有的，”蔡公虚心道，“我记载了林啸天四十六个外号，不动龙王是第六号，只是不知那些假的是如何流传开的。”
“你坐下说话，抬着脑袋脖子酸，”林啸天让蔡公坐下，随即问道，“这些假外号里可有动若疯狗林啸天，人嫌狗憎林啸天，歪嘴龙王林啸天，难改吃屎林啸天？”
胡禄奥屯樱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讶。
负责记录的蔡芯也是频频侧目。
而蔡公，他点了点头，“确实有，但因为可能性不大，所以被我放在了后面的序列。”
林啸天嗯了一声，“那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蔡小子你记住了，是不动龙王林啸天，回头在史书上记得添上一笔。”
蔡公点头应允。
这跟胡禄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会是蔡公质问林老头的真假，很可能会把对方问的左支右突，难以招架。
可现如今，蔡公似乎已经接受了对方是四大天王林啸天这一设定，都没有什么质疑的。
胡禄有心插嘴，但碍于历史知识匮乏，所以便杵着下巴听俩老头一问一答。
蔡公再次发问，“林天王说见过大岳太祖皇帝，史书上并未有过记载，请问是在什么情况下？太祖可曾见过其他几位天王，可曾见过戴绿夫？”
林啸天，“这就问到我了，我和胡硕是单独见面的，其他人不清楚，那时他是一方将军，我也还没造反，我到了他的地盘，在一个酒楼和他遥遥地吃过一顿饭，他在大堂中心，我在一个角落。”
“比我们现在的距离如何？”胡禄问。
林啸天回忆道，“嗯，几乎一样，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蔡公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回来，“敢问林天王，你是从绿巾起义一开始就跟在戴绿夫身边的吗？”
“是的，四大天王皆如是。”
“有人说四大天王互有嫌隙，可有此事。”
“没有，我们亲若兄弟。”
“所以萧破天睡了楚傲天小妾这件事纯属无稽之谈了？”
“确有其事，后来楚傲天也睡了回去，他们扯平了。”
胡禄：“……”
“史学界对四大天王和戴绿夫的关系一直没有定论，有说是义子的，有说是同乡的，还有说是夫妻的，这个说法里四大天王是女的~”
林啸天气的想笑，“我们算是师徒吧，戴绿夫是我们的师父，叶遮天是大师兄，萧破天是二师兄，楚傲天是三师兄，我是五师弟。”
虽然四大天王有五个是常识，但蔡公还是要问，“那四师兄呢？”
林啸天，“四师兄在起义前就死了，所以他不是天王，名字也比较土气，叫刘钢蛋，蔡小子你可以为他在史书上留名了。”
胡禄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那你们跟戴绿夫学的是什么啊？”
林啸天看向他，“修仙四艺。”
修仙！四艺？
这正是胡禄想听的内容，他恨不得把桌子搬到林啸天跟前，“展开讲讲！”
林啸天，“修仙讲究四门功课，丹、符、器、阵。丹就是炼丹，戴绿夫教给了叶遮天，符就是符箓之术，戴绿夫传给了萧破天，楚傲天学到的是锻造法器，我学的则是阵法之术。”
“所以戴绿夫真的会仙法？！”蔡公问，这也是史学界没有定论的，而且认为戴绿夫是个神棍的说法还占了上风。
林啸天点点头，“他确实是修行中人，而且法力极高，我四人只是从他身上学了些皮毛，却足以横行天下。”
蔡公道，“野史记载，戴绿夫可以凭空飞行，可以穿墙透壁，撒豆成兵，还可以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林啸天抿了口茶，“撒豆成兵是假的，其余是真的，他可以驭使飞剑，大乾最顶尖的几员大将就是这么被他杀死的。”
“不会吧，如果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他没有完成统一大业呢？”胡禄又问。
如果野史记载的都是真的，那他实在想象不到他家太祖皇帝是怎么赢得天下的，这戴绿夫根本就是bug啊！
还有现存于世的那些修真界大佬，如果他们想，自家江山岂不是只有拱手相让的份？
“因为他不愿滥杀凡人，那样会影响他的道心，所以通常是我们打不下来的硬仗他才会出手解决敌军主将，”林啸天顿了一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师父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死了？”胡禄诧异道，“这么厉害的修士，谁能杀死的他啊！”
“他最亲近的姬妾，再加上四个各有手段的徒弟，”林啸天指了指自己，“我们联手做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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