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完全看不出异常。
挂断电话，程墨安闭目养神，“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他没观察出二少爷的变化，倒是被二少爷看到了自己的心理活动，“欧阳老先生，好点了吗？”
“暂时没有好转的迹象。”
老何沉默了片刻，想着以总裁和陆轻晚的感情，若是老爷子不在了，陆小姐肯定伤心难过，总裁的情绪也要被波及，便温声道，“二少爷，有句老话说，日光之下没有新事，人只是来世上走一遭的过客，最终都要离开，或许往后要去的地方更好。”
程墨安掀起眼帘，“这句老话，是《Bible》上的白话翻译，东西方关于死亡的解释大相径庭，无非是劝人行善，做好事，将来获取安稳。”
听总裁这么理性自然的讨论生死，老何感觉自己想多了，二少爷的心理素质很强，“以二少爷的见解，欧阳老先生的将来会怎么样呢？”
他么？
程墨安不好做评价，欧阳敬亭这一生为社会做出了突出贡献，但在子女教育上实在有失偏颇。
“我不是神，没办法给他下定论。突然问我这些，是有什么风声？”程墨安嗅到了对话里的不寻常。
老何不是个话多的人，平时开车他问什么老何回答什么，很少主动开口发言。
“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少爷，最近的确有一些不好的言论，有人得知欧阳清清瘫痪的消息，说是欧阳振华的报应，他当年夺取了自己陆先生的资产，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和妹夫，现在因果循环。还有人说，这是报应的开始，欧阳振华倒霉在后面呢，这些都是外面的风言风语……”
“无风不起浪，欧阳振华手上应该沾了无辜人的血。”
晚晚从来不跟他说自己父母当年的事，程墨安不想越界插手她的过去，更不愿意主动揭开她隐藏的伤疤，更怕会触动晚晚的逆鳞。
晚晚有自己的底线，他想尊重她的选择。
或许等到她自己想直面过去，他才能放手去帮她。
但欧阳振华后半辈子的人生，不会好过。
……
“截止沪深全天收盘，上证指数报收2540.05点，上涨12.7点……绝世集团旗下上市公司顺势上升，新科技高开高走……
专家认为，国内院线同业并购是大势所趋，电影局鼓励电影院线公司依法并购……去年下半年，国内有超过300家影城关闭……影院票房呈线下行趋势……
院线龙头……目前三大院线公司银幕占有率53%……”
欧阳振华看新闻看的脑子疼，行业冷冻持续不化，只有三大龙头保持高速的前行，多家中小型电影公司被迫宣布破产，有些则在抱团取暖，光影处在尴尬的位置。
抱团取暖太降低身价，独立运营又吃力，他们需要一笔自由资金保持股市稳定。
难道……
欧阳振华看着手边来自香港跑马场的财务报表，“胜宇，我想卖掉跑马场套现一笔资金，你怎么想？”
“我不赞成，”欧阳胜宇不假思索，“跑马场每年的营业额非常可观，和高尔夫球场加一起是咱们最大的退路，爸现在卖掉跑马场，等于杀鸡取卵，我不支持。”
欧阳振华不住码手腕上的佛珠，“光影目前拿不出足够的资金，股票再下跌，股东更会动摇对公司的信心，你爷爷万一不在了，以前的老股东恐怕也不会念及旧情，现在卖或许还能找个好价钱，万一等到光影油尽灯枯，别说卖好价钱，或许会被银行查封。”
欧阳胜宇苦思，“爸，跑马场是咱们的底牌，这么早亮出底牌，更会加速走下坡路，居然是需要资金，我想想别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难道去找程墨安？他不会帮你。”
想都不要想，程墨安现在肯定高高在上的欣赏光影的大厦将倾，怎么可能伸手帮助！
“不，还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
“谁？”
“白若夕。”
欧阳振华的脸色变了变，他此前从儿子嘴巴里听到白若夕，都是情情爱爱，非她不娶之类的，今天竟然说到了商业，倒是令他意外，“白若夕名下有那么多资金？据我所知，她和孟敖并没有往来，她外公手里没什么钱。”
几百万或许不成问题，几千万也许能凑到，可是光影不是要一星半点。
“若夕在影视圈人脉广，而且，我如果跟若夕结婚，两家联手，一定能坚固股东的信心，爸，我不会看着光影倒下。”
欧阳胜宇终于名正言顺提出跟白若夕结婚，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只要获得父亲的支持，他和白若夕的爱情就等于跨出关键一步。
事到如今，欧阳振华也没心情再管那些流言蜚语，“也好，你去跟白若谈谈，可以的话，我没意见。”
——
孟西洲：老子现在拒绝任何狗粮！
卢卡斯：就问这波脑补6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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