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天岩回来后, 可调查的事情变得多起来了。
游铎道：“柳睿缺钱，他准备出售他在金月俱乐部的那一半股份。”
叶莱道：“这种时候卖，价格不是会被人压得很低？”
“不一定。又没几个人看到过那个房间的恐怖样子，不会影响俱乐部生意的。”
小安道：“柳睿和张士承的死有关吗？如果有关, 为什么呢？”
游铎道：“他缺钱。假设他和张士承有过协议，他要出售他那一半资产需要得到张士承的同意，那他就有理由除掉张士承了。或者, 他需要一个正当理由用以合理变卖某些资产，如果他突然变卖名下的资产, 会让人怀疑他的公司出了问题, 容易引起股价大跌, 而他的公司本来就资金匮乏, 这将造成恶性循环，说不定他的公司会就此破产。”
“很牵强，他没必要杀人。不过这种人也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他有钱嘛，就算资金紧张，雇凶的钱肯定还是有的。”步欢从冰箱拿出饮料分发给大家，“或许不是为了钱, 而是他们本来就有矛盾, 例如为了女人反目成仇。”
大家都瞪他, 他笑道：“好吧, 他们欣赏的女人好像不是同一个风格。”
“关于钱的事……”程锦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突然他的掌心一阵刺疼, 他低头一看，掌心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正在渗出。杨思觅的指甲又该修剪了。叶莱抽了张纸巾递过来，杨思觅接过按在程锦手上。
“没事。”程锦起身，取来杨思觅的特制指甲修剪套装，边帮杨思觅处理指甲边说：“计诚的父亲是不是也和走私案有关？”
计诚的父亲叫计长友，工商银行行长，汪致远就是从工行贷款的，不过并没有证据显示这笔货款和计长友有关。
没人回答，程锦抬眼：“怎么？”
大家回神，把眼睛从那套特制修剪套装上移开。
叶莱道：“老大，没有证据显示汪致远的贷款和计长友有关，处理这项业务的是银行的一个中层干部，此人后来因违规贷款被开除了，他已经离开了千明，不知去向。”
韩彬道：“还活着？”
步欢道：“失踪了啊，我猜他已经挂掉了。死了不少人了，再多他一个也不多。”
程锦皱眉：“我要走私案的所有资料。”
似乎所有人都和走私案有关，不先了解清楚走私案就没法查这些命案。
“哦。”大家对视，小安道：“收集资料肯定是我最快！”
“不一定哦，小姑娘……”
叶莱的手机响了，她走开去接电话，回来后道：“老大，刘珊的资料送过来了，我去取。”
刘珊是千明本地人，少女时期就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后来和张士承在一起了，这段关系关系持续了许多年，现在她在金月俱乐部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人，颇有些正牌夫人的架式。
步欢道：“张士承身边肯定不止一个女人，可以查一下他还和哪些人有关系，说不定是其中某一位因爱生恨，痛下杀手了。”
叶莱道：“这还用你说，警方早在查了。”
程锦暂时放下了杨思觅的手，他指着一张刘珊和朋友的合影问：“这个人是谁？白瑾？”
照片上，刘珊身边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长得并不像白瑾，但不知为何她让程锦想到了白瑾。
“不是吧。”叶莱查了一下注释，“刘珊年少时的朋友，叫乐悦，老大，她也是你的同班同学。”
程锦眼神一沉：“你确定？”
叶莱飞快地重新检查了一遍资料：“是的，她从初中就开始和你同班，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程锦一怔：“怎么回事？”
“呃，不知道。”
小安道：“我来查！”
她飞速地敲打着电脑键盘，查阅各种数据库。
“乐悦死的时候高二，唉呀，死亡地点是金月俱乐部，死亡原因是突发急病。当时乐悦的家人因为她的死在金月俱乐部闹过很多次，但他们连她的尸体都没能看到，尸体被警方带走了，并很快火化了。这事在当年闹得挺大的，老大，你想起来了不？”
程锦皱眉不语。
杨思觅道：“把所有能查到的相关信息都打印出来。”
“哦，好的。”
小安边打印程锦边看。
乐悦是独生子女，她死后，她父母离开了千明。
小安道：“老大，看，你们班的集体照。”大家都凑过去看，很快找到了程锦，“老大在这里，还是认得出来的嘛。”
程锦打电话给柳睿，接通后说：“柳睿，你记得乐悦吗？刚刚我在看我们班的集体照……”
“是程锦吗？你等等啊，我帮你叫柳睿过来。”接电话的人是白瑾。
“好的，多谢。”程锦苦笑，还没确定接电话的人无误，他就先说话了，有失分寸啊。
柳睿来了：“程锦？怎么了？”
程锦笑道：“在看以前我们班的集体照，你记得乐悦吗？”
“……”柳睿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记得，怎么不记得。我和我爸的关系就是从她死后变差的，一直到他去世，我们也没和好。有时想想，这到底值不值得？”
“为什么？”
柳睿道：“为什么我和我爸关系变差？你知道的啊，她死在金月俱乐部，而我爸是那里的半个老板。”
程锦沉默了一会：“白瑾在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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