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凯索暴躁的样子才是他们信赖的样子。
正是这份暴躁，让那些恶魔在面对野蛮人的时候多少会顾虑几分。
野蛮人不需要一个摆设的不朽之王，只需要一个能够站在最前面喊着“跟我冲锋”的领袖！
布尔凯索手中拿着两颗宝石，脚步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每一次落脚都能在地面上留下一圈裂纹。
先祖们气势汹汹的跟在了身后，那架势比当时对着恶魔大军发动了反冲锋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娅！”
布尔凯索转眼就站在了桑娅的身边，将科力克挤到了一旁。
看着连药水都咽不下去的桑娅，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桑娅不光是追随着布尔凯索的脚步而战斗的，更是布尔凯索的学徒。
这样的伤势，已经不是药水能够解决的东西了。
“我的，血脉快要流尽、但好在，还能为你们带来一些、消息！”
桑娅奋力的想要站起，没有一个先祖伸出手想要搀扶她。
桑娅是高傲的不会展现任何脆弱的战士，她不会寻求帮助的。
“初代先祖！？”
布尔凯索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已经从桑娅的身上感受到了初代布尔凯索的气息。
那种流尽了血液，但还是充满了残酷和不满的气息已经告诉了布尔凯索很多的消息。
“他占据了你的身体？然后选择了复活！？”
布尔凯索的声音愈发的像是咆哮了。
面对这种血脉被抽走的伤势，布尔凯索只能想到这种东西。
毕竟不久之前，那个初代先祖的一道幻想还想着占据他的身体。
“听我说！莉莉丝复活了！我的血脉被初代占据，成为了祭品！初代先祖的意志、被挂在了石柱上！”
桑娅艰难的说着，有些摇摇欲坠。
布尔凯索看了一眼手中的两颗宝石，要紧了牙，发出了渗人的响声！
“你是否愿意接受雄鹿的血？”
布尔凯索从口中蹦出了这样的话。
他可以重新赋予桑娅血脉，但想要夺回生机的话，那免死宝石和活力宝石会缺少一个。
李奥瑞克还是桑娅？
一个难题。
“我无所谓的，但是这两颗宝石不是给我准备的。布尔凯索！你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更强的马萨伊尔，或者是马萨伊尔和莉莉丝的力量。
我，没有时间再去从战斗中变强！李奥瑞克却不会虚弱。”
桑娅在聊聊几句的对话中，就知道了布尔凯索的打算。
只是她选择的推辞。
布尔凯索的血能够让桑娅重回巅峰，但也意味着布尔凯索面对着衰弱。
想要让桑娅从危险的边缘回来，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少。
而桑娅、不需要怜悯。
她是作为孤儿在庇护之地中长大的。
缺少的东西就用战斗获取，遇见敌人就用生命去抗争。
桑娅从来不欠别人的。
而现在也是一样。
“闭嘴！让我想想！”
布尔凯索攥紧了拳头，身后的先祖也一言不发。
今天是不朽之王迎来的第一个日出，所以他们不打算让不朽之王留下什么遗憾。
至少，这一天他们会让不朽之王享受到无上的权利，只要不那么过分的话。
当年的沃鲁斯克选了最漂亮的姑娘照顾他一天的起居，虽然什么都没做。
但那样过分的玩笑还是被先祖们默认了。
所以轮到布尔凯索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今天他们有再多的想法都不会违背布尔凯索的意志。
只是他们希望能够看到一个足够满意的结果。
“布尔凯索，我无所谓的！我、要告诉你、几次！”
桑娅的伤口已经止不住血了。
但流血的过程也走进了尾声。
“告诉我一次就足够了！”
布尔凯索用尽了全力，一瞬间就化作了狂暴者之怒的姿态！
他将手中的两颗宝石死死的挤在了一起，宝石上开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先祖们的脸色各有变化，但还是沉默着。
他们中有的人希望唤醒李奥瑞克，也有人希望拯救桑娅。
但是今天，圣山上只会有布尔凯索一个人的声音！
“咔嚓！”
两颗宝石碎裂了！
免死宝石化作了灰蒙蒙的雾气，缠绕在了布尔凯索的手掌上！
而活力宝石，则是变成了一团果冻一样的东西，不断地颤抖着。
“我选择了救回同胞！至于李奥瑞克，我会从过往中将他带回来的！”
布尔凯索这样说着，像是在向着周围的先祖们做出了解释。
先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
毕竟这是不朽之王上任的大喜的日子。
布尔凯索拿出了一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两颗宝石能够留下桑娅的生命，但是却不能保留桑娅的力量。
野蛮人终归是通过血脉的力量进行战斗的，规则只是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今天，不朽之王可不能受伤。”
蕾蔻伸出了手，攥住了布尔凯索的手腕。
“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不朽之王。但是你为什么不指派我去救赎桑娅呢？”
蕾蔻调侃着。
然后大大方方的迎接这其他先祖怪异的目光。
“我！不需要、怜悯！”
桑娅像是一只雌狮一样咆哮着。
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掌！
苍白的已经看不见血色的手臂上沾满了她自己干涸的血迹。
手紧紧的握在了武器之上。
“战士离开了战场之后，需要接受医生的治疗。这是传统。”
蕾蔻用力的扭转着布尔凯索的手腕，想要用那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
但是却看到了布尔凯索赤红的双眼，和冰冷的目光。
蕾蔻在没有展现狂暴者之怒的姿态之前，无法撼动现在布尔凯索的手臂！
“刺啦！”
布尔凯索手中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血液开始不断的喷洒了出来。
他不会什么魔法，无法像是拉斯玛那样讲血液凝固在半空中。
浪费是必然的。
但是这样做一样有着价值。
“我才是不朽之王！蕾蔻！”
布尔凯索这样吼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装过夸尔凯克苦酒的瓦罐，放在了胸前，盛着那些喷溅而出的血液！
“劈山巨斧呢？我想，没有人比桑娅更适合成为新兵的将军了！现在，将他拿给我！蕾蔻！”
“布尔凯索，劈山巨斧选择的人选还需要一点时间！”
蕾蔻急迫的说着，手上继续用力的试图扭转布尔凯索的手腕。
但是那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匕首和瓦罐，一动不动！
“那就是说，劈山巨斧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现在要求你，拿出劈山巨斧，让它自己选择，是那个还不是野蛮人的家伙，还是我们眼前的，已经证明了自己强大和无畏的战士！”
布尔凯索咆哮了！
他手中的匕首更用力的刨开了胸膛，露出了那隐藏在坚韧肋骨之下的，那颗巨大的心脏！
“我是不朽之王，我会拯救我的族人！而那个时间，就是每时每刻！”
布尔凯索将两个宝石的能量丢进了瓦罐之中。
那已经接满的血液开始发出通红而炽热的光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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