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轲被人……不, 被一只鹈鹕捞了上来。
她倒在泳池边上思考人生的时候, 那只大鹈鹕在她身边抖着水。
哗哗哗，哗哗哗, 巨大的翅膀展开，跟下雨似的。
不知道是别墅的暖气供到了院子里，还是他们来到的地方本就天气温暖, 乔轲在这样的环境里, 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也没有像所有溺水的人一样，上岸先昏迷，被人人工呼吸, 再吐水, 可劲咳嗽。
她闭气闭得及时, 一口水都没喝进去。
被淹了这么一通，这会身下暖融融的, 还挺舒服。
乔妙蹲在她的身边, 手里拿着个毛巾想要给她擦擦水，却不知道从何擦起。
乔轲看着她亮晶晶担忧的眼神, 突然笑了起来。
今天的拍摄对象是只大鹈鹕，初次见面就又推又救的, 挺可乐的。
她得感谢最后鹈鹕没有直接叼住她的脑袋，而是转而吞了她的胳膊。
嘴可真大啊……乔轲一笑起来有些没完没了，游泳池里的水没呛到, 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乔妙扶起了她, 乔轲身上的棉衣还在, 真是灌了铅了。
鹈鹕抖完了水，白光一闪，变回了人类形态。
正式对她伸出了手，笑的时候，嘴角上翘，快要弯到耳朵上去。
乔轲握了握，两人身上都湿着，谁也没嫌弃谁。
伏特加般的提拉米苏女士说：“去房间里换身衣服吧。”
“好嘞。”乔轲点头致谢。
“泳衣。”提拉米苏强调道，招了个人过来给她们带路，“都是新的，随便挑。”
财大气粗。
小妹妹带她们进了别墅，指了房间以后，就自己跑掉去继续玩了。
乔轲反锁了门，将房间的窗帘拉上，脱了外套，在壮观的衣柜里面溜了一圈，才提了两件泳衣出来。
都挺保守的款，一件黑色，一件亮黄色。
乔轲将亮黄色的递给乔妙：“我在这换，你去浴室换。”
乔妙不乐意：“我想要和你一样的。”
“小姑娘家穿……”话说了个半截，乔轲顿住了。
或许孩子长大都是在一瞬间，乔妙现在看她的眼神，让乔轲觉得不能再把乔妙往小姑娘的范围里划了。
于是她换了句话说：“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小太阳一样。”
乔妙低头一乐，接过她手中的泳衣，步伐轻快地向浴室走去。
乔轲也笑，扒掉了身上的衣服，浑身轻飘飘的。
两人很快换好，再一次回到泳池边后，显得和周围和谐多了。
显然，提拉米苏完全是这场疯狂party的主角。
她喝酒的架势豪迈，跟灌水似的，一抬手间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鲜明。
她的周围总是围了一圈人，谁跟她碰杯都是一口气干完，并且毫不在意别人喝了多少。
乔轲看得有趣，问乔妙：“你偶像到底干嘛的呀？”
乔妙这次回得特别直白：“网红。”
“啊？”乔轲有些吃惊，“哪方面的网红？健身？”
“有这个标签。”乔妙端着杯果汁，跟喝红酒似的慢慢啜，“提拉米苏特别努力，现在她是十项全能了，美食、美妆、极限运动，健身、时装、情感解答，音乐、人权、电影电视……她开了公司，承办比赛，网络直播，电商代购……反正超厉害。”
乔轲听得震惊不已：“是挺厉害的。”
“好多钱。”乔妙做了总结，“好多好多钱。”
“所以你最崇拜的，是她钱多？”
“对。”
乔轲看着依旧被人群包围的提拉米苏：“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拍摄？”
“今天看来是不行了。”乔妙摇了摇头。
“嗯，挺晚了，她也挺忙的。”
“明天再看吧。”乔妙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跟红人合作就是这样。”
乔轲笑着拽了拽她的胡须。
这一晚她们在别墅住了下来，虽然客人很多，但提拉米苏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家想嗨的继续嗨，困了的就可以拿了房间密码去休息。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乔轲和乔妙睡得很舒服。第二天起床以后，有服务人员将她们昨晚换下的衣服洗干净后送了过来，松松软软的，气味芬芳。
这招待，实在是太贴心了。
想着今天要工作，乔轲穿齐整了自己的衣服。
乔妙总是起得比她迟，这会抱着被子睡得挺香，乔轲看了看她的衣服，觉得那件蕾丝裙实在是膈应，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拿了出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想着去给乔妙找找衣服。走廊里静悄悄的，昨晚有多嘈杂，这会就有多安静。
没走多远，她看到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男人拿着个大塑料袋，正在捡掉到地上的酒杯。
应该是服务人员，乔轲走了过去。
两人相距一米远的时候，男人直起了身。
乔轲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后退一步。
男人看到了她，笑了下，脸上挤在一起的两只眼睛瞬间分开，变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
“你好，吓到你了吧？”男人很温和地道。
乔轲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奇异的拟人世界，看到什么样的形态，她都应该保持淡定。
她上前一步，笑了笑：“早上好，我想知道哪里有衣服可以……嗯……买？”
“急着用吗？”男人很会心地一笑，给她指明了方向，“从这里上去一层，左边三间都是衣帽间。各种尺码都有，不用买，你可以随意挑选，都是给客人备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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