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姆昌封闭区的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又因为涉及保密性的问题，离这里最近的一个火车站，也需要坐着汽车连续开上5个小时。
作为小组的负责人，阿列克谢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和来的时候坐的军用卡车不同，他走的时候享受了一下管理高层才有的待遇，顿河开着吉普把他送回了火车站。
汽车穿越大片的森林，驶入广袤的平原。
荒芜的西伯利亚也有美丽的夏天。早上的温度并不高，阿列克谢把车窗摇下来，让阳光和水雾一起晒进来。路边生长的都是野草，晨风吹过，长长的草叶就晃动起来，他摘下眼镜，把脑袋探出车外，觉得自己伸手就能够到它们。
“跟他走的太近不是好事情。”顿河开着车，撇过头看了他一眼。
阿列克谢的视线仍然停滞在晃动的草叶间。太阳照在他的脸颊上，他眯起眼睛，光线就为那双软软的睫毛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过了一会儿，他才懒洋洋的趴在车窗上，回答说：“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儿子，我一定会把他杀了的。”
“可惜他不是你的儿子。”
“并没有什么区别，”阿列克谢歪了歪脑袋，“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即是爸爸又是妈妈。”
“然而你教他的，都是他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所以？”
“他不会记得很久的。”
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说话，阿列克谢哼起了乡间小调。没完没了的调子随着奔驰的吉普飘了一路，他有些无聊的伸出胳膊，探着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一朵昂着花冠的兔尾草。
顿河从倒视镜里观察着他的举动，但是他只能看到一个藏在阳光后的背影。特工叹了口气，又说：“他们也不会让他记住那些事情的。”
“你不用提醒我这一点。”
阿列克谢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他终于扭过头，朝着那个假装认真开车的人打了个哈欠。
“所以我没把他当情人来看。我们可以假想一下，要是我有一个女朋友，永远只能保存24小时的记忆，”他装模作样的皱了下鼻子，“那我一定会发疯的。真的，如果她不记得我，我大概会绝望的去自杀？”
司机的后背僵硬了，阿列克谢却弯下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很好笑吗？”
“只是个玩笑，”他一边笑，一边学着冬兵的样子，舔了一下嘴唇，“你不能总是这么严肃。”
“只是个玩笑？”
阿列克谢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只是个玩笑。”
“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他抬起手，对着空气比划起来，“比起爱慕的人不记得我，儿子忘记我这件事，显然没那么难以接受？”
过了几秒钟，顿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蹙起了眉头。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还在想阿加塔？”就在把阿列克谢弄到手之后，克格勃的燕子又跟别的研究员好上了。
“不。”
顿河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回去问问卡夏，他肯定会告诉你，因为特殊的训练和工作，燕子和乌鸦的心理很多都有问题。”
“绝不。”
“这没什么，”顿河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甚至像我们这样的人，心理上多少也都有点不正常。”
“你是在暗指自己的穿衣品味吗？”
阿列克谢把目光投向顿河脖子上的灰领带，赞同的点点头。没等特工发怒，他又用食指揉着嘴唇，提起了一个问题：“说起来，你是为什么会到封闭区里工作？”
“...这是两个问题？”
“我只是有点好奇，需要保密的话，我就把问题收回来。”
顿河很久都没有说话。阿列克谢伸手摸了摸前方的玻璃，阳光已经把它晒得有点发烫了。
“我最初是作为第二批超级士兵计划的候选人来这里的，”经过漫长的考虑后，特工缓缓的开口，“后来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但是我已经接触了这个计划，出于保密性的考虑，就被留了下来。”
“他们也给第二批洗脑吗？”
“...嗯。”
“这么看来，落选到是件好事。别难过，”阿列克谢贴到驾驶席的椅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
顿河的嘴角颤动了一下，幸好他背对着机械学家，这样他的表情就不会被泄密。
“也许吧。”
“不是也许，是肯定。”
阿列克谢想了一下，又忍不住好奇的问：“说起洗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能让人连常识都忘掉？”
顿河组织了一下语言，给他解释说：“其实原理很简单，电击、微型芯片、感知剥夺，各种残酷的折磨，只要他们觉得有必要，他们就会这么做。现在他们又开始使用幻象，速度更快一点，不过怎么弄都不会太难。”
“幻象？我们这么厉害？”阿列克谢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以为咱们只用东正教的诅咒呢！现在我们也雇佣巫师了？”
顿河叹了口气：“怎么会有巫师这种故事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那是第九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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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河：每天都觉得自己很心累。
阿列克谢：我有独特的套话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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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河逐渐对自己情感的明朗化，毕竟他是男配，男配就应该要做好当胎的准备，当好胎，也许会给他个HE的番外也说不定？
阿列克谢已经要举旗了。
这章其实可以叫做：在希望的原野上。
感觉好久不写文，写到最近几章才慢慢恢复感觉= =。
阿列克谢的能力：见到领导说恭维，见到妹子说情话，见到汉子说俏皮话，见到冬兵说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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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河的解释出自冬兵的SOLO漫画，不是我胡诌的。
东正教诅咒：俄罗斯的特产，东正教兼职花钱替人诅咒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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