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灵前忏悔
萧念攸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刘嫣的玉华苑，这让叶忻薇有种胜了一筹的感觉。
刘嫣凭着太后的重视再萧家也越发开始上位，别人感觉不出来她可是清楚的很，尤其是涉及到萧家内院用度，如今已经隐隐地朝着自己这边插手。
萧念攸顾念刘嫣辛苦，将后院交由刘嫣和叶忻薇一同打理，两人协商，管理着后宅，很多事情不言而喻，两边各自用人多少都有摩擦，可是面上都过得去。
但是有一点却是暗中协同一致，各自管理的互不干涉，可如今刘嫣已经破坏了这个潜规则。
萧念攸出了潇湘苑的门，却不是往自己的住处方向走，而是往祠堂走去。
松柏的松针似乎更绿更长了，院内还是那般清冷，这里是祠堂，又怎么会热闹？
这里每晚都是点着蜡烛，光线不亮却也不暗。
萧念攸脸上的笑容散去，深锁着眉头，看着林绯的灵位，前尘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来，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他默默地燃了三炷香，利落地擦在铜色的香炉里。
好一阵子萧念攸才对着林绯的灵位开口：“绯儿，我又来看你了，你不会嫌我这么晚打搅你吧。”
没人应承，萧念攸仍旧在自言自语, 对着林绯的灵牌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可是都已经过去，你别担心，我挺好的。”萧念攸眼中涩涩的，“你应该最惦记你的灵儿吧, 灵儿挺好的。”
萧念攸伸手, 柔情地抚摸着牌位，继续道：“灵儿有了一个干娘, 是个公主, 待灵儿很好，如今灵儿有了干娘, 不念着我这个父亲, 她在宫内呆着粘着这个干娘都不回家了。”
萧念攸忽地想起凌华公主装死的那一幕，那心中的不舍和痛苦是切切实实发生了。他忽然觉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想着别的女子的事情很对不住妻子林绯。
萧念攸脸上带着歉意道：“瞧我，不小心又提起别的女人, 绯儿一定最讨厌花心的男子，我可申明我提起她仅仅是因为她是灵儿的干娘。”
萧念攸对林绯这般为己辩白，其实不过是突出话语让自己听，让自己心中有个惊醒，他已经有那么多妻妾，他已经负了林绯，不能再有什么想法。
又是一阵沉默, 萧念攸看着忽闪忽闪的香，心头一阵悲戚，声音有些低沉：“绯儿，其实我曾经真的花心过，曾经我总以为人不风流枉少年, 遇上你我才第一次动心，娶到你我真正感到快乐, 与你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感到幸福。”
萧念攸一顿，眉头皱得更紧道：“可是, 我亲手破坏了这份幸福，绯儿, 我真的不想说我身不由己，太过的理由终归是理由，我的确是在花中游戏, 让外人觉得我风流。”
那时候的他正处于风尖浪口, 皇上眼前的红人这个名头让多少人嫉恨和巴结、讨好。
先皇在的时候最先的太子并非是当今的皇上，而是先皇的大儿子周昊璋。
萧家庞大的家业让皇宫内的皇子眼馋惦念着, 他们之中不乏鄙弃经商的人，可是面上都客气甚至热情得有些过，唯有当年的太子周昊璋、二皇子周昊璇、秦王周文煜和五皇子周禹城四人。
二皇子对他不冷不热，秦王跟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五皇子对他却是简单相交谈不到热情，只有太子对他态度殷切坦陈相对，这才让他想着去帮太子一帮。
经历了惨痛的政变才有当今的皇上，萧念攸没有权利去评断这些政治变动，只能中肯地说如今的皇帝是个好皇帝。
周昊璇做事果断，勤政为民，励精图治，也许原先的太子周昊璋当政未必能有这样的建树，只是人死了谁也不能考证。
萧念攸最先跟先皇的大儿子最先的太子周昊璋相交不错，若非先皇驾本时恰逢秦王拉着他前去华太妃那里一探，恐怕萧念攸的性命就要交代在宫里了。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来得及回来见林绯最后一面，他见到了只是惨白了脸闭着双眼的林绯，这让他怔愣当场。
“绯儿，我不是不想专情，只是当时情势所逼，他们都在往我府邸塞人，你可知道第一个人就是刘嫣。”萧念攸的眼底一丝暗淡之色，“我知道刘嫣进门惹你伤心了，那时候我也因为美色对她着迷过，你伤心下帮我纳妾，恰好缓了萧家内庭人数不多的借口，可是最终晋王还是将苏梦涵送了进来。”
“绯儿，现如今没人再往这里送人, 因为我明明白白的表示我只忠心于当今皇上, 可是你不再了。”萧念攸痴痴地笑了起来，“等我明白那只是一时贪图欢愉, 本是演戏却无意间入了戏，却让绯儿真的伤心了。”
“绯儿, 两相无语的感觉多么让人难受……”
“绯儿，我……我好想你！灵儿也很想你，她说要是娘亲在那她将是最幸福的人。”
“绯儿，现如今没人往这里送人，因为我明明白白的以行动来表示我只忠心于当今皇上，可是当初犹豫不决……”萧念攸痴痴哀哀地笑了起来，“你已经不再了。”
本是演戏却无意间入了戏，等他明白那只是一时贪图欢愉，那应该不会伤害到你，却发现让绯儿真的伤心了。
两相无语的感觉多么让他难受，见不如不见的感觉多么让他悲哀！
“绯儿，我……我好想你！灵儿也很想你，她说要是娘亲在的话那她将是最幸福的人。”萧念攸眼中的泪水滑下，滚热滚热的。
“绯儿，我会好好照看忻薇的，只是……我可能无法给她太多……”萧念攸抹了抹脸，眼泪抹去，眼中依然酸涩。
“唉，我有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可不要嫌我啰嗦。”萧念攸将牌位放在原处，“我走了，明日你的小表妹回娘家，我可要好生去给她庆贺。”
萧念攸离开前又忍不住再次回头：“绯儿，我真的走了，改天来看你。”
出了祠堂，萧念攸抬头看着天空，月上枝头，已经很晚，夜虽不凉可是他的心很凉，很凉。
这样的日子太久了，三年了，他眼中出现微微迷茫的神色，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他这一生大起大落都经历过，得到了什么，又是却什么……
他慢慢地想着，最终还是觉得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要刻骨铭心。
他的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却又猛地惊醒，眼中神色暮然惊慌而歉疚，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当初萧念攸因为什么和林绯误会越来越深最终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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