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和皇帝心一沉:这些舆论如果哄起来,几方面的压力,可真够陈须受的。可别好事办成坏事!
“若除国,须另封,何如?”天子提出另一个方案。废除堂邑侯爵位,摆脱掉陈午,然后给长公主的孩子们另行封侯——操作上虽然麻烦些,但可行。
“陛下,太后呀……”袁盎悠悠长叹,向大汉帝国的两位实际统治者深施一礼:“岂不闻吴太伯故事乎?”
“吴太伯?”窦太后读书不多,对古代典故知道得更少。天子则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袁盎:“启禀太后: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于是太佰﹑仲雍二人乃礶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季历果立,是为王季,而昌为文王。”
讲到这里,窦太后想起来一点:“昌,周……文王?”
“然,”袁盎颔首:“太伯之礶荆蛮,自号‘句吴’。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余家,立为吴太伯。 ”
“吴太伯之流芳百世者,其当立而三让,尽孝行悌,深明大义也!”袁盎凛然伫立,义正,词严:“古之贤者,伯夷叔齐之忠孝,延陵季子之仁心。王教德化,上与太后不可不察也。”
窦太后还在那里琢磨‘伯夷、叔齐、季子’这三个是怎么回事,天子已长叹一声,向母亲进言:“母后,欲投鼠而忌玉器……势不可为,势不可为也!”
皇家可以依仗权势,却不能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吴太伯,仲雍,伯夷,叔齐,季子这些人,都是大孝大德的先贤,也是大汉立国以来一直着重表彰的典范。在这样的社会风气和道德标准面前,要把侄子们和陈午撇清是不可能的。
作为亲子,陈须陈硕甚至陈娇都没有选择,只能和生父‘同荣辱、共进退’。否则,就将面临毁誉,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
窦太后此时也想明白了,握拳捶打膝头,一派痛心疾首:“先帝,先帝呀……”
天子无声地扶住母亲,轻声抚慰着。他知道母亲的想法:今天之所以冒出这堆麻烦,归根结蒂,都是先皇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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