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乃是!”
跳开碍事的平度公主,胶东王挤到阿娇和窦表姐之间,起劲邀请:“阿娇,父皇为寡人择‘伴读’,阿娇同来哦!”
阿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唯唯。”
“嘻,阿娇……”刘彻一想到这个就兴奋,人都快飞起来了。
‘选陪读’对皇子而言,是件大事,是成为一个真正享有权利亲王的第一步。陪读的人,通常会成为封国以后的重臣,还有——亲王终身的同盟和密友。
平度公主插嘴了:“阿彻,何家?”
刘彻不太想说,但看到阿娇也是一脸好奇地看过来,才讪讪地回答:“东阳侯孙,武陵侯少子,弓……弓……”
胶东王停住,皱皱眉,下面这个侯爵的封号比较拗口:“弓,弓高……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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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站在路口很久了。
从官衙出来他就一直站在这个路口,沉默、冰冷、坚硬——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侍从们在主人身后列成长长的一排。这一群人彪悍的气质,引起许多过路人的注视。
面前,是车水马龙,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无限的欢歌和笑语。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充满希望。
——只有他周清,忧思满腹,无以排解。
判了?就这样判决了?
他带来了人手,带来了金钱,带来了财宝……
——可,都没能派上用场!
最可笑的是,他财物在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送?该送给谁?!
——不得其门而入啊!
在这集天下财富和权势于一地的大汉帝都长安,他该如何为他无辜的弟弟谋出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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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储的太子宫,右良娣周朵的寝殿,大白天的就熄灯了!
站在殿门口向黑黢黢的内室望一望,皇太子刘荣向几个侍女问了情况,才端了盏油灯走进来。
“梅宝?”将灯放到案上,刘荣走到床沿边坐下,抚着爱人的香肩轻唤:“梅宝,梅宝……”
听到皇太子的声音,周良娣“嘤”地一声投入夫婿的怀抱:“殿下,殿下……”
‘一定是栗表妹讲话不注意,又冲撞到梅宝了。’想起外面宫娥们说的话,皇太子刘荣在心里嘀咕——栗表妹是母亲娘家最受重视的女儿,长房嫡出,从小就得宠。表妹人不坏,至于脾气嘛,当然谈不上多柔顺。
“何如?何……如?”刘荣琢磨琢磨措辞,温柔地安慰着心上人:“梅宝若不喜见,不见即可……”
‘只是……不见?让我……不见?’周朵听了,多少有些失望。
小心掩饰不让刘荣看出端倪,周良娣细声细气地说道:“妾……无不喜,唯不适尔。”现在的太子宫是左良娣栗氏在当家,她怎么可能将主事的人拒于门外?
“如此,甚好,甚好!”皇太子松口气,心里当下宽了好多。
对栗家表妹,刘荣是有愧的:
如今太子宫一共有三位孕妇,可与他血缘最近、地位仅次于周朵的左良娣栗氏却肚中空空。为这事,栗夫人没少找大儿子的麻烦;舅母倒是没什么表示,对他反而更好了——可这样一来,刘荣就更感到愧疚了。
一旦存了愧心,刘荣就越发不愿和栗表妹发生冲突,能避免就避免。
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时冷了场。
“殿下……”周朵在刘荣臂弯中微微动了动,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柔声道:“宫门之张彩,嗯,五色之彩;殿下,可否将之……取下?”
五色灯彩美极了,不分昼夜地高高挂在太子宫正门上,老远就能让人看到。
可那灯给她的压力太大!
每个和她见面的亲戚、命妇、后宫等人,张口闭口的都是灯彩,话里话外的全是‘皇孙’。更夸张的是,竟然会有好多从长安四郊来的乡人,甚至五湖四海来京都的旅人,都跑到太子宫门前叩头呐喊,祝贺天家皇孙的诞生?!
几个月下来,她都快崩溃了!
“梅宝……”拥紧周良娣,刘荣转过心上人的脸,凝视着爱人的眼睛一往情深地说:“无论生男生女,梅宝所出,孤必视如珍宝!”
周良娣且羞,且喜:“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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