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大,阿大哪……”阿娇一头扎到伟大天子舅父怀里,鼻子有点儿发酸——还好,还好还有阿大。阿大才不会让她亏待、被人欺负!
徐徐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天子沉沉地说道:“阿娇呀,不日……梁王叔必召阿娇。”
“嗯?梁王叔?”阿娇抬头看着皇帝舅舅,不太明白:‘梁王舅舅找我?梁王有什么事会找我?’
天子成竹在胸:“因王主姱……”
“呃?”娇娇翁主满脸的莫名其妙——她这边都一直小心翼翼让着这位表姐了,还要怎么样啊?
“阿娇,莫忧,莫愁!”皇帝笑了笑,低头在小侄女耳边轻轻地述说起来,一边说,还一边解释。
“哦,哦,”娇娇翁主听得直点头:“如此,阿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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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的偏殿内,聚会进程已过半。
“太子入京,鞍马劳顿,行程辛苦……”看看这位身材修长仪表不凡的城阳国太子,再想想南皮侯家那个矮冬瓜一样的表侄女,长公主嘴角上翘,深觉有趣。
“世子昏礼,延不辞辛苦。”城阳太子刘延谦逊地躬身回话,一举一动,风采翩翩。
“此次入京,太子将亲迎阿缪耶?”话是问这个准侄女婿的,长公主的脸却转向城阳王后。
“然也。”陈王后顺理成章地代表儿子回答,看向长子的表情既带着欣慰,也带着复杂——才出生时包在襁褓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这么快就要娶媳妇了啊!
也就是说,紧接着陈须的婚事之后,城阳国太子的婚礼也要办了。
‘怪不得陈王后要赶来长安,长子的婚事啊!’长公主恍然,心有戚戚焉地和城阳王后聊起了办婚事的心得。
两位母亲正相谈甚欢,一个内官走进来,站在门边向蔡女使眼色。蔡女官觉察到了,悄悄地挪过去。后者塞了根短木简给女官,转身就出去了。
蔡女官看了看内容,走向女主人,附在长公主耳边轻轻说了句。
长公主一下子抬头,美目之中睛光大盛:“当真??”
蔡女官肯定地点头。
城阳王室一家子都好奇地看过来。
长公主欢乐地笑,示意蔡女官直接说出来。
蔡女官清了清喉咙,缓缓宣布:“太子宫上奏:皇太子右良娣丑時始腹痛,现成……弄瓦之喜。”
城阳王后的恭贺之词,非常非常的公式化:“皇太子得女,可喜可贺。”
刘延太子压根儿没开口,连一句道喜的话都懒得说;两个小的更好,刘妜干脆与弟弟开始了东拉西扯的瞎聊天——对贵族、王室乃至皇族来说,嫡子才是命。一个庶出的女儿?根本不值一提!
长公主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好姑姑的立场。天子胞姐以外交式的言语及口吻,微微赞了赞周良娣生女儿的辛苦。
随后,偏殿内的话题很快又跳回两桩婚礼;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容易等到送走了城阳王室一家人,长公主平静地走进窦太后内室。
拉上门,搂着老母亲,母女俩足足乐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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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正是晚霞灿烂之时,长沙王刘发上奏疏给父皇和祖母皇太后:申時,长沙王后顺产,生下嫡长子。请父皇给取名。
这是当今皇帝第一个正经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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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长沙王那边的喜讯还不到半个时辰,河间王长史向天子的未央宫以及皇太后的长乐宫同时上报:河间王侧室栗美人足月生产,生下一名男婴。
皇太子刘荣的同胞弟弟河间王刘德有了第一个儿子,他的庶长子。
当今天子,有了第二个正经孙子——有正式封号的女子生的孩子,才算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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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全黑,未央宫宦者令亲自到长乐宫禀报窦皇太后:后宫的梁七子在午间开始阵痛,此时已顺利诞下一位——皇子。国之大喜!
消息传出,丞相陶青领着百官很及时的献上贺表,并在未央宫城的大门外大声诵读,以庆贺天子喜得贵子,皇家喜添皇孙:
“祝吾皇……子孙繁荣,大汉国祚……千秋万代!”
天子欣然接受。
长信宫中的窦太后命摆开家宴,请天子皇后同乐,窦氏诸亲、梁王室并城阳王室作陪。
那夜,长公主的欢声笑语,彻夜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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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
太子宫前高高悬挂了数月之久的五彩吉祥灯彩,在宫人们的纠结遗憾与路人们的摇头叹息中,被一盏盏、一盏盏地——熄——灭!
长安的夜空中,回荡着经久的欢呼:
“长乐……未央……”
“长乐……未央……”
“长乐……未央……长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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