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经历过神盾局的这些事情之后，CIA恐怕没那么容易再接纳我了——他们大概会为了榨干我最后的价值，绞尽脑汁到发际线消失吧。”
弗兰克·提尔曼确实是真名，这个散漫不羁的男人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是在国家机器中出名到了随时被人当成眼中钉的地步，他也坚持使用自己的真名和身份，并且从来都没有被打败过——一个人能够在世界的阴暗处坚持自我到这种地步，确实令人值得敬佩，并且心甘情愿的追随。
“那么……你不想再为国家效力了吗？”想道他们曾经视为信仰和家园的神盾局，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即是心痛又是不甘的丹尼尔，咬紧了牙关问道:“就这么退出了？”
“那还能怎样呢？”在玩世不恭的表面下深藏着精明与缜密的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尚且还很年轻稚嫩的大男孩，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就算是我，有时候也要为现实妥协啊。”
34岁的年纪，正当壮年。弗兰克却觉得自己已经不年轻了，早就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
曾经一起从CIA毕业然后加入神盾局的特工们，最后坚持下来的也只有他和菲奥娜——弗兰克扪心自问，当年的梦想和热血丹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如今它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存在了。
“别担心。”弗兰克拍着丹尼尔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会找到自己的归宿的——瞧瞧我们的指挥部小王子，跑到人才市场上面谁不是抢着要啊？”
“那你呢？”丹尼尔抿着嘴唇还是一副难过又失望的样子:“难不成准备去做保安吗？”
“嘿！瞧你说的。”弗兰克眯起眼睛笑了笑，他一边拖住下巴一边说道:“我在警界还有点人脉，进警察局工作也不是不行。”
说完，弗兰克就盯着对面那个一直被他当成弟弟照顾的大男孩不说话了——丹尼尔一言不发的用调羹搅拌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确实代表着丹尼尔也在现实面前成长和妥协了，看着弗兰克略微放下心来的目光，丹尼尔默默地想道:也许他真正感到难过不是他的归宿吧，而是他们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交集的未来。
从此以后就要各奔东西啦。
“所以说，复仇者联盟果然还是缺人吧？”旁边那桌讨论着超级英雄们的年轻人们，仍旧就伯劳鸟这个话题热火朝天的议论着。在弗兰克和丹尼尔两人之间的气氛稍显凝滞的时候，恰到好处了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比起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竖起耳朵听听年轻人们的八卦。
“呵。”一副斯文模样的青年推了推眼镜，用着一副正在进行案件推理的语气缓缓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神盾局特工不招募，却偏偏选择了伯劳鸟啊？”
“因为她可以支援啊？”一边满脸雀斑的胖男孩拖着脑袋懒洋洋的回答。
“这是其一。”眼镜男看了小胖哥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应该是为了形象。”
“形象？”似乎是被这个奇特的想法引起了兴趣，小胖哥坐直了身体，好奇的反问。
“没错，选择伯劳鸟，可以提升人民支持率。”眼镜男并没有卖什么关子，而是直接了当的回答了问题。
“什么啊？这和支持率有什么关系啊？”听到这个答案后，小胖哥有些失望的嘀咕了一声，明显的有些不以为然：“超级英雄还需要什么支持率啊？他们已经很酷了好吗？”
“不，不仅仅是看起来酷不酷这种肤浅的事。”眼镜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小胖哥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成天看漫画的死宅一样支持超级英雄吗？”
“很多有想法的人其实是觉得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一样是多余的。”
“什么？”眼镜男的一席话似乎有些颠覆了小胖哥的三观，他有些呆滞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说道：“怎么可能！”
“超级英雄打倒了那么多坏人！怎么可能是多余的！”
他说得又急又快，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了，这个超级英雄多余理论显然碰到了他的爆点，让他想要和这个出言不逊的朋友好好理论一下。
“事先说明，这不是我的观点，我只是说明了一个事实。”眼镜男没有因为小胖哥的跳脚而产生动摇，而是逻辑清晰冷静的解释道：“正是因为超级英雄肩负着保护人民的责任，所以许多人才会觉得他们是多余的。”
小胖哥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眼镜男，眼镜男虽然停顿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回答道：“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那是政府的责任——我们每年纳税交税很大一部分正是为了这个。然而，超级英雄的出现分担了这一职责，他们不要一分钱不要任何利益，只是出于自身的意愿和能量选择了保护人民。”
“目前看来，是有利于人民有利于政府的举动。”
“然而，如果有一天，他们失败了呢？”
“或者不谈失败——他们罢工或者失踪了呢？”
“超级英雄怎么可能……”不等小胖哥的生气的说完，眼镜男就打断了他的话，紧跟着说道：“那么，谁来承担后果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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