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说起来话长,这一说,就说了足有一个时辰。
这银玲珑的父亲,也不是这郧阳府本地人,还是从外地流浪过来的,一路上辗转颠簸,在竹溪县这个地方扎下了根。
跟许多流民之所以在这里扎根的原因一样,就是因为这里矿多,所以用的人也多,讨个生活,不算难。
如果是那些靠土地吃饭的地方,你就算开点荒地,也是有人来抢的。
可是这矿里边,那是要人做工的,既然是做工,就需要大量的劳力,所以外来人在这里边儿,不是很受歧视。
虽然不受歧视,受压榨那也是必须的,不过银玲珑的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她这一身武艺,基本上都是学自于她的父亲。
因为有武力又肯吃苦,所以逐渐地也就拢下了一帮兄弟,专门用来开矿做工。
而且她的父亲人也很聪明,在这开矿的过程中,竟然学会了望气寻矿之法。
能够找到矿,又能挖矿,这人既有寻矿采矿的能力,又有强悍的武力,渐渐形成了一方小势力。
看到了这矿里边巨大的利益,所以在逐渐地拥有银子和人脉之后,她的父亲也开始逐渐地插手经营整个竹溪县乃至郧阳府的矿业。
这矿业的经营虽然复杂,但是无非就是官面儿、地方、银子,这几方面齐全之后开矿,那绝对是财源滚滚。
而竹溪县这个地方,竞争最激烈的有三种矿,一是煤,二是铜,三大概就是金矿了。
县以竹溪为名,那水里边,可是产沙金的。
这么说吧,那竹溪里面流的血,一点也不会比产出来的金子分量轻。
这沙金或许产量上不是特别的高,可是,这金子那绝对是让人趋之若鹜的,所以经常因为这个发生械斗。
毕竟,金子弄出来,可以直接当银子花。
银玲珑的父亲很是聪明,他没有去抢这个,而是重点去抢煤矿和铜矿。
而且以他的眼力,专门擅长发现铜矿。
这里的铜矿,虽然说规模开采的时候都不是很大,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条矿脉。
可是这地面上,却是分成了好几家。
从哪里选址开挖,挖多深能产出矿石来,哪里的矿石品质高些,都是不传之秘。
因为她的父亲对于这个东西十分的熟悉,所以开采出来的矿石品质极高,出铜率高,铜的成色也好。
而在这个铜钱作为流通量最大的货币,成色极好的铜,那就是银子的代名词。
所以,在这竹溪县名声大噪的同时,也就遭了人的忌恨。
终于有一天,突然对方集合人马,对她父亲的矿上进行了围剿,将那一群人整个都收押了起来。
银玲珑的父亲也是生死不明,这姐弟俩趁着混乱逃了出来,一直就逃到了这里。
这也是有人暗中送信儿的结果。
可是诡异的是,这件事儿没有继续往下追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赶尽杀绝,往常这样的事儿,可是不死不休的。
后来这事儿逐渐传开了,面上的人,就是那贺万雄,也就是那个领头男子的父亲。
这贺万雄的儿子,居然每天来骚扰她,想要把她娶回家里去。
每次都是这样的情形,只不过今天的动静大了些,居然让龙舌骑出来,如果不是今天陈舟等人也在,恐怕就让人掠去做了压矿夫人了。
陈舟听了,点了点头:“玲珑姑娘,你的父亲发现了这上好的铜矿,现在又被人抢了,这个地方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一个到武昌府打官司去首告的,你可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那武昌府可曾派下人来?”
银玲珑恨恨道:“什么首告——那就是这贺家派出去的人,到上面去诬告,目的就是从官面上占据上风,那上面果然来了人,据说还是一个挺大的官——”
“是个太监!”旁边的瘦猴忽然来了一句。
陈舟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有人说来的大官是太监,我没见过太监什么样,就跑去看!”
“那大官亲自来的,到这里来了之后,不由分说就颁布下好几道命令,又是加税又是限产,搞得矿上很是难过!”
陈舟不由得摸了一把脸,这主意可都是自己出的!
“不过,到最后也没有听说怎么样,忽然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不过,那贺家,就是借着这太监的命令,用钱买通了龙舌骑,才夺了矿去!”
陈舟想了想,这不对呀,胡忠身为矿监,他在这一件事儿上,是有绝对的权威的,这铜矿巨大的利益,自己已经告诉他了,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不可能会放手,难不成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不由自主地陈舟看了小太监一眼,按照小太监的功夫来说,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虽然说胡忠人生地不熟的,可是身为矿监,他手下也是有一批人的。
这批人,不知道现在在何处。
陈舟向银玲珑提出了这个问题,回答他的却是瘦猴:“这群人就和贺家的人混在一起,每天就在这里四处巡视,不过这个矿已经是姓贺的了!”
“那位太监大人——你又见过没有?”
“不曾见过,不过听知道的人说,人就在贺家,每日里好吃好喝招待着,一直也没有回去!”
这也不对呀,竹溪的铜矿确实利益巨大,可是胡忠这个矿监,乃是整个湖广布政使司的。
这点儿利益虽然对他而言,确实是块肥肉,可是也不至于长期在此,难不成老太监也没有发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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