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奎干咳一声，抽了一口旱烟袋，“大人说得对，我们不能自损名声。张乡绅勾结凉州城的叛军，屯兵关外，图谋造反。但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凉州城的叛军要剿，叛军的同党也要杀。”这家伙更狠，直接判了张乡绅的死刑。
“好啊，老宋，你能有这样的见识，以前呆在明军里面，真是屈才了。”周垣笑道，“等打下张寨，张乡绅的老婆你随便选一个，这样你夜里可以玩双.飞。”
“大人，你绕了我吧。”宋奎拍拍自己的腰，“我可不想学杨大人，把自己弄得像鬼似的。女人吗，有一个能生娃的就够了。”众人大笑，都说老宋是个好男人。
“宋文书长，天下的读书人都像你那么狠毒吗？你这是陷大人于不义。”骑兵连长韩方一粒粒数着豆子吃，“老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人才呢？”
“你小子到底向谁？你这么护着张乡绅？”周垣瞪了韩方一眼，“难道张乡绅家的小老婆跟你睡过觉？|”
韩方红了脸，“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乡绅固然不好，可是杀了他等于和大明士绅决裂，从长远看，却不是好事。”
周垣看看江至诚，“江连长，你是张寨的人，最有发言权。”
“大人。我建议最好是偷袭。”江至诚道，“张乡绅也有五六百名家丁，绝不可小觑。如果强攻，咱们的损失一定会很大。我知道一条密道，是张家人用来逃生的。我先带着我们连的兄弟先从地下进入张寨。打开寨门。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张寨。只要张乡绅投降大人，人就不要杀了。再说了，张家的三女翠儿怪可怜的。”
周垣笑了，这小子大概是看上了翠儿吧？跟宋奎要了些烟叶，用竹纸卷成一个烟卷，点着美美的吸了一口，“至诚，给我说实话，张乡绅家的三女漂亮吗？你如果有意，我可以给你做个媒，毕竟你也不小了。”
江至诚腾地红了脸，“大人，我没有那个意思。三女翠儿被狐妖迷住了，能不能治好还两说呢。”
“大人是佛祖转世，你还不知道吧？”马六子开口道，“有大人在，还有什么魑魅魍魉降服不了？”
周垣看看马六子，又看看宋奎，“老宋，六子忘记了戈壁滩上我的交代，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干脆把炊事班烧火的麻子女人给六子。”
众人哈哈大笑，“老宋那就缺德吧，那麻子女人当六子她娘还差不多。”
“老妻少夫好，会疼人。”
马六子自知失言，憋得脸红脖子粗，低着头一声不吭。
周垣笑道，“六子也是好心帮助江连长，下不为例。等打下张寨，也给你六子找个老婆，说不定和小江能成连襟呢。”
“大人，那敢情好。张乡绅的闺女就是多。”江至诚站起来，“大人，你能确保翠儿无事？”
周垣点点头，“应该没问题。不过张乡绅能否同意你和翠儿在一起，就看咱们能不能彻底拿下张寨，否则，你一点儿也没有戏。你一个穷小子要逆袭张寨的白富美翠儿，可不是那么容易。”
“大人放心，为了翠儿，我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垣大喜，即下令部队开拔，“务必于傍晚时分抵达张寨外隐蔽位置潜伏下来，何时攻城，要待侦查完寨内情况后再定。我们要把这次战斗作为进攻凉州城的一次预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猎豹师要离开了，昔日肃王的养马户们依依相送数里。
宋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和黑三等人拱拱手告别，“诸位兄弟，都回去吧。我看着金川河养马场，也不是大伙的久居之地，趁着官军没有来，带着家人赶快逃命去吧！。”
“我们稍后便走，”黑三勒住马，向宋奎作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宋奎拨转马头，扬长而去。
养马户们看着周垣的军队渐渐消失在戈壁滩上，围着黑三问道，“黑大哥，猎豹师不要咱们，为何？”
“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拖着一家老小。”黑三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大伙儿现在有什么打算？正如刚才那位大哥所讲，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
“黑大哥你见多识广，你拿主意，大伙儿听你的。”
“那就进祁连山吧，咱们落草去。”黑三道，“往西南走百十里，有一处水草丰美的山间草甸，养活咱三四百人不成问题。”
大明张乡绅的小日子，一直过得很惬意。祖上遗留下来的基业，到他手里又发扬光大起来。加上他又有举人功名，在永昌地面上也算是头面人物了。唯一闹心的是三女翠儿的疯病有犯了，永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夫人请了道士过来，道士又被翠儿打走了。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请几百里外的山丹卫花寨堡济世堂翁济世先生，翁神医不愧为华佗在世，一剂药下去，翠儿竟然安稳了许多。张乡绅和翁神医聊了半天风土人情，渐渐聊到周垣身上，“这小周公子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乃是不世之材。如果有机会能为在下引荐一二，实在感激不尽。”
翁济世一捋长髯笑道，“我听说周公子已经到了永昌城，现在就职于三边总督杨鹤大人麾下，等小姐的病好之后，我们一起拜访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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