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佬迈着步子便进了屋，被男人高大的背影遮住的女孩，随即，这才露了面。
刘凤霞一看到贺大佬身后的女娃，她胖乎乎的身子，就开始瑟瑟颤抖了！
“啊……臭妞……臭妞，你别过来啊……”
刘凤霞毕竟是当初卖了唐苏雅女儿的人。
她当年也养了贺情雅几年，对于贺情雅的样子，可谓是刻进了骨子般的熟悉。
更何况，眼前女孩左眼尾的红色小痣，那位置和当年臭妞脸上的泪痣分毫不差。
再加上，这长相和唐苏雅有八九分像，即便时间过去了很多年，刘凤霞也依旧一眼就认出了。
贺情雅就是那个当年被她卖掉的孩子——臭妞！
“你说什么？什么臭妞？”
贺大佬觉得不对劲儿。
他扭脸就看到刘凤霞的手紧紧抓着门沿儿，那双布满鱼尾纹的混浊双眼死死盯着贺情雅。
“臭妞，你别过来……臭妞啊，奶奶对不起你，你不要来找我报仇啊，你要找就找你娘，谁让当年，你娘她不要脸也不检点……”
刘凤霞嘴里迷糊不清的念叨着！
她果然是造孽过多啊，老伴儿前两年在监狱里去世，就剩下个傻儿子。
这些年，根生的身体也愈渐衰败，而一直陪在身边，任她想打想骂的唐苏雅，当年离开家逃走后，没想到，现在也死了。
……
贺大佬发现了异常，这刘凤霞明显就是见到了什么故人的表情。
于是，男人伸手使劲儿地拽住刘凤霞的胳膊，厉声问道：
“臭妞是谁？臭妞的娘是谁？”
刘凤霞的另一只胳膊，没有被贺子洲桎梏，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后脑勺，把稀稀疏疏的头发揉得稀巴乱，满脸的眼泪鼻涕，声音断断续续的。
“臭妞就是……臭妞是……”
刘凤霞支支吾吾的一直没有说出来什么可信消息，贺大佬就着急了。
“臭妞到底是谁？臭妞的娘是谁？”
男人的两只手搭在刘凤霞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着老太太的身子，强迫她一定要给出个答案。
“臭妞就是……臭妞就是她啊！她是唐苏雅那个小贱蹄子……的闺女，臭妞她娘……就是唐苏雅啊！”
刘凤霞断断续续地开口，她脑袋都快被摇糊涂了。
贺大佬听到这个答案，他脑海里的念头不断闪现：
这意思就是，情雅是臭妞？
臭妞是唐苏雅的女儿？
而唐苏雅的女儿不就是……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嘛！
男人魁梧的身子也颤颤巍巍的，仿佛一下子就要倒下，贺情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贺大佬。
“爸爸，你怎么了？”
贺情雅真的是一脸懵，她都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到那老太太瞅着自己的表情，跟望见了鬼一样！
可是，贺情雅确定，在她目前的记忆里，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老太太。
贺大佬望着眼前贺情雅的脸，他情不自禁的泪含眼眶，这是喜悦的泪水。
男人的手掌摸上女娃的脸颊，仿佛要通过她，向某人传达着自己的思念，他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贺情雅、贺情雅……贺子洲钟情唐苏雅啊！”
贺情雅听不太清贺大佬到底在对她讲些什么。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爸爸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的脸，在怀念着什么人！
“爸爸，你到底怎么了？还有这个奶奶，什么臭妞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贺情雅依旧困惑不已，自己眼中一向冷硬坚强的父亲，此时，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没什么，没什么……情雅，我们回家！”
贺大佬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去管刘凤霞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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