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摸, 我就是关心姐姐。”
陈梦想翻白眼，如果她能动，一定把陈雅踹出去。
“关心不应该上手去摸，正确做法是去叫医生，谢谢。”
“你——”
门被打开沈冰走进来，陈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快步过去拉住沈冰的手，低头小声道：“妈妈，你来了？”
“你怎么了？”沈冰看到陈雅微红的眼睛，皱眉, “你哭什么？”
“我没哭。”
沈冰捏了下陈雅的脸, 想来是陈雅担心陈梦这才难过到落泪，“还说没有？小脸上都挂着呢。你姐姐会好的，你别难过了。”
幸亏陈梦现在看不清, 这在她面前上演母女情深真是够了。陈雅一场小感冒她着急上火, 自己生死攸关的手术她连面都不露。
真是亲妈。
“陈梦醒了？”
“嗯。”陈雅说着, 看了一眼看护，“这谁请的看护？怎么一点都不靠谱，在病房里咋咋呼呼吵到姐姐。”
看护气的想把陈雅给撕了，按铃叫医生。
“刚刚要碰病人头的是你，大小姐。”
沈冰转头看陈雅，“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陈雅瘪嘴要哭, “我就是着急, 关心姐姐。”
“在这里别乱动, 她刚脱离危险。”
陈雅低头不说话了, 沈冰去看陈梦。
“陈梦？”
陈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更想让陈雅滚。
“别急，醒来就好了。”沈冰松一口气，“马上医生就过来了。”
陈梦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很快护士医生就过来，护士一看到刘琦就立刻过去告状。沈冰和陈雅被推到了一边，沈冰这才回头问陈雅，“刚刚你哭是护士骂你了？”
“我就是碰了——”
“这里是病房，请不要大声喧哗。”走在最后面双手插兜的刘琦回头，“现在病人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如果不能做到闭嘴的话，请出去。”
沈冰皱眉，这个医生说话更难听，立刻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为了病人的安危，我可以没有态度，这位太太。”
“你——”
沈冰双手插兜，指了指门口：“如果真关心，做手术的时候没见你，刚刚谁碰病人的头？以后不要过来了。现在病人有专业护理在照顾，请家属放心。”
沈冰气懵了，张了张嘴气的说不出话。
陈雅靠近沈冰的耳朵，“妈妈，她是姐姐男朋友的朋友，手术前就一直是她在负责。要不我们出去？这里好像也没我们待的地方。”
沈冰来看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顿，既委屈又生气。
“什么男朋友？”
“商谨言，手术那天他来了。”
沈冰面色更难看，“我们是她的直系家属！比什么男朋友不亲么——你说商什么？”她回神，陈雅把沈冰拉出病房，道，“商谨言，就是商祺的儿子。我们还是出来待会儿吧，姐姐好像不太信任我们。从手术结束后，就不允许我们靠近她。”
沈冰皱眉，拿包的手很紧。
她防着陈家所有人。
当初接陈梦回来，他们都想过这个问题。她大了再培养感情很难，虽说有血缘关系，但终归没在一起生活过，怕她融不到这个家庭。
现在看来，当初的担忧非常有必要，她嘴上不说心里抵触他们陈家人。
“妈妈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姐姐从小没和我们在一起。可能，她认为我们会害她吧。”
沈冰更加心寒，喉咙滚动，她抬起了下巴。
“她是我女儿，我会害她？”
陈雅不说话，抓住沈冰的手握着。
————————
“你可以说话么？”
陈梦啊了一声，嗓音嘶哑。
医生喂了陈梦一些水，说道：“现在呢？”
陈梦艰难开口，“……看不清楚。”
“模糊？”
“——对。”
医生又开始检查她的眼睛，“也许是刚醒来，等过会儿看。”
大约半个小时，检查结果已经明朗。
医生说道，“去把病人家属叫回来。”
刘琦上前，“怎么回事？”
医生皱眉，“手术影响到视力了，很麻烦。”
刘琦也皱眉，“二次手术？”
医生看向昏昏欲睡的陈梦，她现在的情况嗜睡也正常，“出去再说吧，很不乐观。”
医生出门，沈冰压下心头不快，迎了上来，“怎么样？好了么？”
医生带上身后的门，扶了扶眼镜框，“这样和你说吧，颅内手术风险很大。肿瘤位置决定后遗症会是什么样，现在病人的情况是视弱，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发展成全盲。目前再次手术不大现实，所以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沈冰：“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医疗事故么？好好的一个人不就是切个肿瘤怎么就瞎了呢？”
“这位女士你先别紧张，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现在只是视弱。”
“什么可能性？瞎就是瞎了！我好好的一个孩子送进来就瞎了。”沈冰敛起了所有的愤怒，她抬手指着医生，“你等着吃官司吧，这是医疗事故！”
转身快步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喊道：“雅雅，走！”
陈雅顿了下，连忙拿着包追上去。
“妈妈，你等等我，你先别急。”
“这都什么人。”医生翻着病例，看向刘琦，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重重敲着病历本，“这都什么家属！手术同意书不是他们签字的？病人有问题不先关心病人，反倒热心于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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