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痛于被腐化侵蚀的同袍,却更痛恨来自于内部的污蔑与背叛。
形势已然彻底翻转。
若说投向楚歌的含有赞赏与愧疚,那么投向褚河的,便有若利刃尖刀,毕露锋芒。
褚河迎着周围依然大变的目光,登时间心中慌忙,强自镇定道;“……那是他伪装的太好,你们这么多人都被他欺骗,不觉得可怕吗?”
应苍冷冷道:“我看你这样,千方百计,想要将一名奋不顾身的执行者污蔑为堕|落者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褚河情急道:“那从他体内渗出的黑水,又要如何解释?”
这时候,却是楚歌,微微的笑了起来。
身体里被撕裂的痛苦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还能挤出来这样的笑容。
他连半点的目光都没有投向褚河,反而是看向了高处的褚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褚审判长,不若听我再说一句?”
陆之南刹那间色变,而褚炀却无悲无喜。
就好像褚河此刻万众所指,也无法影响他分毫。
这位古板到近乎于顽固的审判长,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如何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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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体内有这种黑絮,就一定是堕落者?每一位异能者都从异兽肉中摄取能量,诚然净化药剂可以驱逐不少暴烈能量,可还有不能够驱逐的,被我们吃下去,又去哪儿了?”
他提出来了一个曾经被讨论过千百遍的问题,所有人都知道,最终的结局是无法控制而爆体。
褚河厉声道:“除了堕|落者,没有谁体内可以会有你这种黑水!”
楚歌回望着他,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不如亲身来试一试?”
褚河一窒,顿时退缩。
应苍冷冷道:“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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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塔利亚的医疗所长亲自执行,像先前对待楚歌那样,将净化药剂打入了褚河的体内。
而他甚至选用了周虚所带来的、楚歌亲手所制造的净化剂。
黑雾如轻烟一样飘荡起,转瞬即逝,却已经足够这么多双异能者的眼睛看到了。
庭上凝滞的跟死水一般,当下立即招刚赶回的感知异能者上前,检测之后,看着褚河的目光,由震惊转为了痛惜。
那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褚河已经被感染了。
这是多么荒谬滑稽的一件事情呢?
应苍端坐在高处,一声冷笑:“我还当偌大中央城,一个感知异能都找不出来呢。”
偏生开头要给楚歌定罪的时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连带着楚歌也被检测,他没有任何的问题。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
偏生褚河不死心,凄厉高喊:“凭什么他体内的黑水比我浓上千万倍,却说是我蓄意诬陷!你们难道见过这样的异能者?!”
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楚歌哄然大笑起来。
身体里绵绵密密的痛着,他笑的无比惨烈,甚至是有些扭曲:“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异能者呢?”
褚河被按倒在一旁,满眼怨毒。
仿佛有一柄巨刃划开了他的血肉,浑身上下都在燃烧,楚歌却忍下了那样的痛楚,含着一丝笑:“……穷源绝地里的那一个,难道不是吗?”
褚炀霍然垂眸,目光冷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楚歌如若不觉:“……你们吃了他的皮肉,啃了他的骨髓,让他到死都背负着洗刷不掉的污名。黑雾森林里的那座死城,难道不是这样出现的吗?”
庭下人不明所以,直觉他在说什么极重要的事情。
他们下意识看向了高处的审判长,却发现向来都喜怒无波的审判长已然变色。
褚炀死死地盯着楚歌,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可曾有一点点说错?”楚歌面色煞白,语气虚弱,“百年前,大灾难的那个时候,有一名异能者被囚禁充作实验物……褚家竭尽全力想要救回的,难道不是褚泽?”
“你从哪里知道的!”
褚炀满心惊愕,褪|去了偏见与固执终于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年轻人。
——平心论,确然是他自己受了褚河蒙蔽。
楚歌却自顾自的说:“可是他已经死了,因为难得一见的善心,被他当做同胞的人害死了。”
褚炀的神情刹那间变色。
大灾难,基地,囚禁,实验物,褚家……
听到死在同胞手里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或许当真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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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含着笑,看着眼前动容的褚炀。
他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实验室地底的那一副骨架,已经死掉了的褚泽。
那个时候楚歌惋惜于褚泽的遭遇,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或许他还是幸运的不是吗?
至少有那么多人相信他,四处奔走,竭尽全力要为他辩护。
——那也当真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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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无声的看着高处的褚炀,很容易就能够猜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类人。
这名高高在上的审判长,骨子里流着的每一滴血都写满了对堕落者的憎恶,那大概源自于百年前褚泽的惨剧,教他深深的铭记在了心里。
那其实是值得敬佩的,在纷乱世道中,仍旧坚持自己信念、并且一往无前。
而对于楚歌来说,又是不幸的。
因为审判者性格的缺陷是那样的容易被捕捉,甚至被利用,以至于他身陷于如今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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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点点相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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