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N城的这位局长和孔家没关系？”唐子衣笑得冰冷。
“你查过了？”叶落茗看她。
“查过了，”唐子衣凉飕飕的弯唇，“他是干净，没收贿赂，可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靠得就是和稀泥的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所以他不会太配合我们。”叶落茗扬眉看唐子衣，“孔家是他的门脸，是N城的门脸，要查，就要靠我自己自己查。”
“明天的拍卖预展一定要去，据说孔家的几个说话算的都会出现，等见了他们以后，再往下计划。”唐子衣沉声道。
“和我想的一样，”叶落茗微微眯眸，“明天我们两个先进去，其他人待命。”
……
第二天，叶落茗和唐子衣去了N城酒店。
唐子衣一袭艳色礼服，一张脸美的明媚。
叶落茗是简单的衬衫长裤，衬衫袖口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裤脚同样以蕾丝挂底，有法式华贵风格。
这次的拍卖展览，是把原本的拍品先行展出，供人参观，并没有限制来人的身份，叶落茗和唐子衣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品相完美的古董静静地在玻璃窗中散发莹润光泽，叶落茗看了几个，没觉得有什么出彩的。
她家客厅里也有和这些很像的瓶子，感觉相当一般，和家里的颜色大小都没法比。
唐子衣拿了一个像放大镜的东西，隔着玻璃往里看。
叶落茗无语，“装装就行了，你还真能看懂啊？”
“你看不懂就以为所有人都看不懂？”唐子衣鄙视叶落茗，“除了抓罪犯和揍人，你还有什么别的技能吗？我告诉你，鉴定古董，我是专家！”
“还专家？”叶落茗嘲笑她，“你专门在家的吧。”
“你还不信，”唐子衣不服气，“我真的有研究，上次你和秋亦寒吵架，我去你家砸了多少好东西啊……”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果断皱眉了。
叶落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而是随口问道：“那你觉得这一屋子的古董，哪个最值钱？”
“那还用问，当然是，”唐子衣指了指自己身边，“这个了。”
“这个不错。”温暖清澈的嗓音几乎是和她一起响起的。
熟悉的嗓音让唐子衣一愣，忽然转身，就看见一个俊秀温然的男人正对着一个瓷瓶盈盈浅笑。
卧槽！
“裴凤桐！”唐子衣惊叫，“你怎么在这？”
裴凤桐显然也是意外，看着唐子衣片刻，眼中几乎有什么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便是浅然一笑，“好巧。”
“巧个球！”唐子衣抓着裴凤桐的手腕，把人拉到旁边的安全门，踢开后直接按在墙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不相信什么见鬼巧合，你怎么会来！”
裴凤桐被他按在墙上，无声叹气，“真的是巧合，孔芷是我的学生，这次是她邀请我来参加拍卖展览和N大的演讲。”
“裴凤桐，你当老娘是三岁孩子吗！”唐子衣冷笑，“你一个大学教授，她请你来，你能买得起古董吗？”
“我……”裴凤桐本来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意义，轻轻拂开她的手，站直了身体，“和你遇到是巧合，我不知道你在N城，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怎么样啊！”唐子衣咬着下唇，笑得无比妖娆，“是不是就不来了？嗯？裴凤桐，你可以啊你，躲我躲成这样。”
“我没有躲你，”裴凤桐轻叹，“我遇见你真的是偶然，在临海，我也没想去找你，这不是躲。”
唐子衣觉得这句话简直在打她的脸，不由得冷笑，“你没想找我，那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裴凤桐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奈何这个人是唐子衣，他也就微微一叹，“我不是不喜欢你……”
“哈，”唐子衣冷笑，“喜欢我，又不找我，遇见了就当巧合，裴凤桐，你是不是在耍我玩。”
“我没有耍你，”裴凤桐把人稍微推离了自己一点，看向唐子衣的眼睛，漆黑的楼道里，只有一盏微微泛绿光的指示灯，润雅的眸子一片坦荡，“是你，在戏弄我。”
“我——”唐子衣一咬唇，别开头，“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我看上你了，愿意和你在一起，放手的是你，不是我。”
“对，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裴凤桐笑得凄然，“谢谢你的垂青，是我不识好歹，抱歉。”
说完，推开门，走回了会场。
唐子衣站在黑暗的楼道里，气得狠狠锤了一下墙，可恶，可恶！
叶落茗是眼睁睁看着唐子衣把人拉走了，想想唐子衣作死的不要不要，还用监控偷看人家的样子，果断看好戏了。
等门开了，裴凤桐先出来，脸色不太好，唇畔的笑容也浅了不少。
……怎么回事？又掐了？
叶落茗连忙走过去，挡住了裴凤桐，“等等。”
裴凤桐看过叶落茗，知道她和唐子衣是朋友，淡淡一笑，“有事吗？”
叶落茗迟疑道：“她……我是说唐子衣，她又作死了？”
“……没有。”裴凤桐淡然弯唇，“是我让她不高兴了。”
“你别这么说，她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了，”叶落茗觉得裴凤桐必然是受委屈了，“她是喜欢你的，只不过，她以前……”
“裴教授！”
一声娇呼打断了叶落茗的话，一个眉目漂亮的女人走过来，对裴凤桐笑道：“怎么样，看完了吗？”
裴风桐对她轻轻一笑，“看完了，展品不错，有几件相当珍贵。”
“那当然了，本来我大哥他们是不准备拿那几件展，我知道你能来，特别放上来给你欣赏的。”说完，明眸一转，看向叶落茗，“这位是？”
大哥？
看过她的资料，叶落茗很友好的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裴教授的朋友，我姓叶。”
“叶小姐。”孔芷看了眼叶落茗，眼中还是探究。
叶落茗看孔芷的目光也很深刻，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走私的主谋之一，她不得不仔细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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