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说，“疼倒是无所谓。你之前也说过，我们是意识体，思想上的习惯决定了自己的感官，大多数人觉得被砍一刀会疼得死去活来，都是以为对疼痛的恐惧放大了自己的感官体验，在我的思维习惯里，这点痛无所谓，所以就是无所谓，但是多来几刀，我也扛不住。”
“因为我们以前的认知告诉我们，真正的人的身体是扛不住这么多刀的，所以意识体也扛不住对吧。”林安萝理解了她的话，并且试着延展出自己的想法，“那么在这个游戏里死了的女生，会不会也是根据自我认知以为自己被杀了之后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将自己的意识体变成了死亡状态，封闭了起来呢？”
宋清辞的身体动了动，像是侧了身，在黑暗里盯着她的眼睛，尽管两人都看不见彼此，但就是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结果？”
“身体没有问题而意识体死亡，会变成植物人。”林安萝说。
这是系统告诉她的结果，倘若她的任务失败了，苏沐将会变成植物人，她自己也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有没有人告诉你...”宋清辞轻声说。
“什么？”
“你知道的太多了。”
林安萝声音里有她穿越了几个世界下来逐渐成就的自信，“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而且经过刚刚宋清辞的一番提点，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想通了什么东西，是她完成这个世界任务的关键。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数着钟声直到天亮，等光明重现的时候，她们甚至觉得有点刺眼地捂住了眼睛。
本来在昨晚打斗中应该一片狼藉的客厅再次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和昨天天黑前没有差别，门锁着，桌子好好地放着，上面摆的东西都原原本本地复原了，沙发上也没有刀扎过的痕迹，就连宋清辞，也是完完整整没有受过伤的模样。
只有地上多了一把刀，和被这把刀割开了喉咙，血流了一地的杨憬。
“我们的房子刷新了。”林安萝低声说，“应该是为了抹去黑天鹅的痕迹。”
宋清辞站了起来，也不去看杨憬，直接推开了门，站在投票器前跟林安萝说，“你先投票吧。”
第一个投票的人就不会成为下一只白天鹅，宋清辞总喜欢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像个大姐姐一样。
林安萝笑了笑，学着她的口头禅，“无所谓。比起来当靶子，我更不希望自己是被选中的黑天鹅。”
但是宋清辞就看着她，也不投票，林安萝没有办法，只好顺从地在选票上写下29，投入投票器。
小镇上的门一扇接一扇地打开了，紧张，好奇，和麻木等各种表情的女生们从房子里走出来。
“谁不在啊？”
“有人的室友不见了吗？”
“我觉得昨天的提示可能说的是3号，你们看见3号没有？”
林安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3号在我这里，昨晚的白天鹅是她。”
一群女生们蜂拥到她门口，看见杨憬死的时候的模样发出一声声尖叫，捂着眼睛又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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