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转头看去，那里的一栋小楼上窗户开着，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人。不过叶莲娜是一个顶尖的狙击手，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窗口的位置有多特殊，从哪里几乎能看清整条窄巷。而且叶莲娜绝对相信林锐的洞察力。
“真该死，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盯住我们。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叶莲娜低声道。
“放松点，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否则那上面就是一个理想的狙击点。”林锐拍了拍叶莲娜的手臂低声道，“走，我们一起走出去，尽量别靠我太近。一有情况立刻找掩护。”
叶莲娜点点头，却有忧虑地道，“我们身上都没有武器，硬拼恐怕不行。”
“所以我没打算硬拼。”林锐笑了笑道，“我经常请你喝酒，但似乎没怎么请你吃过饭。我听说这个地方的烤红鳟鱼、咸鱼汤、高加索烤肉饼，还有红酒醉鸡都相当不错。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现在你还有心情谈论吃的？”叶莲娜无奈道，“旅游放松的心情却被搅没了。”
“这才是真实生活。”林锐耸耸肩道。他和叶莲娜一起来到了一家餐馆，坐下之后丝毫没有犹豫点了一桌子菜。作为旅游胜地，这里上好的红酒和全俄罗斯最好的鱼子酱，当然价格也很昂贵。
“怎么了？”叶莲娜笑着道，“我们两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所以我刚才已经跟服务生说了，等那位监视我们的灰色风衣先生进来，务必要请他坐过来。既然他对我们这么有兴趣，至少他应该帮我付账。”林锐微微一笑。
果然没有几分钟一个俄罗斯人走了进来，听了服务生的话之后呆了一呆，然后转头看了看林锐。这一次他没有急着避开，而是径直走了过来，并且在他们的面前坐下了。
“你是要红酒，还是要按照俄罗斯习惯来点伏特加？”林锐看了看那个人。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却已经有些开始秃顶。他只是看着林锐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就在刚才不久。我这个人记性很好，所以他们不该派你几次出现在我周围。尽管你们采用了多次的换人盯梢，但是被我看过几眼的人，我还是会记得。
比如你：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型偏胖。走路姿势很规范，说明你有过长期服役的经历。但是手臂曾经受过伤，所以你向后摆臂的幅度不够到位。手腕上的手表是纪念车臣战争的纪念型军表，说明你可能参加过车臣战争，或者有至亲好友参加过。”林锐摇摇头道，“一个人要是有这么多特征，还是不要出来跟踪别人的好。”
那个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很不错，瑞克。”
瑞克是林锐在佣兵队之中的化名，起源于一些欧洲队员对林锐的名字发音不准，老是把“锐”念成瑞克。所以林锐也就将错就错，索性由着他们喊。但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他现在使用的身份。
这个中年人既然能叫出这个名字，就一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雇佣兵。
但是林锐并不紧张，他甚至用脚碰了碰身边的叶莲娜，让她放松点。因为他已经看到叶莲娜的手中已经拿着刀叉在盘子里取食了。如果情况有变，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餐刀插向那个人的颈脖。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好吧，我们别把空气弄的这么紧张。”那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耸耸肩道。“开诚布公的聊聊如何？”
“先说说你是谁，找我们是因为什么？”林锐低着头，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烤肉。
“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我们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情报人员，和完备的档案库。从你们一入境，我们就知道了。说实话，持假的旅游签证入境不是一个好主意。”中年人淡淡地道。
“该死的，给我们做签证的家伙，向我保证说不会被识破的。我真该找他算账。”林锐耸耸肩。“不过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确实是在度假。”
“看出来了。”那个中年人点点头道，“只要你们不在本国执行所谓的任务，我倒是并不想理会你们这样的人。只要别给我找麻烦就行。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我的上级想见见你们，包括一位令人尊敬的女士。”
林锐微微皱眉，“女士？什么意思？”
“内务部长的左右手，帕尔米娜女士。她想跟你们谈谈，但是在她见你们之前，我必须先确保安全。所以我们才会跟踪你们，以确保你们没有威胁。就在跟踪你们的时候，我的同事已经检查了你们在酒店的行李。同时也已经了解了你们在此地可能接触的联系人。”中年人耸耸肩道。“瑞克，你很机灵，但我们也不失吃素的。”
“但是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叶莲娜皱眉道。
“事实上我有。两个雇佣兵，隐瞒身份用假护照潜入我国。我有足够的理由调查你们。不管帕尔米娜女士怎么想，但是我可不想把两个危险分子直接带到她面前去。万一出了问题，我负不了责任。”中年人冷冷地道。
“很好，现在你看过了，也调查过了。如你所见，我们只是两个人畜无害的游客。”林锐笑了笑，举起酒杯道，“而且在为俄罗斯的旅游经济做出贡献。”
“你们真的只是来旅游的？”中年人皱眉道，“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帕尔米娜女士要求见你们？”
“这个你就得去问你的上级去了。为什么要见两个游客。”林锐摇摇头道，“当然，我如果知道的话，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中年人沉吟道，“这么说，你们也还不知道帕尔米娜女士，那她为什么要见你们？”
“废话，我们昨天才到的。而且根本不知道那个什么帕尔米娜女士，她是什么人也和我们毫无关系。”叶莲娜皱眉道。
中年人点点头道，“那么两位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帕尔米娜女士。也许见了她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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