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或许时值深秋，亦或许半月的路途太过劳累，当林耀舞醒来之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林耀舞侧耳聆听——隔壁夫妻俩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动静，倒是莫潇潇房里传来了微微的鼾声。
美少女也会打呼噜啊……林耀舞穿好衣服，去敲莫潇潇的房门。
莫潇潇在林耀舞催命般的敲门声中打着哈欠出了门。又被他硬拖着灌了一碗泡馍当早饭，之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西京府昌平街人才市场。
“喂喂喂！”站在人才市场的门前，莫潇潇腿有些抖，“你不会真带我来这找工作吧？我……我什么都不会的啊！”
“胥州大学的高材生也会有说出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林耀舞不为所动，将她拽了进去。
接待还是挺称职的，见到两个生面孔，口音也不似本地人，立马迎了上去。可林耀舞做任务时来过这里不下十次，哪里需要他来指路？随口两句将他打发走，带着莫潇潇拐进楼梯间，朝地下车库走去。
“这是要去哪？”脚步声在空荡的车库里回响，莫潇潇的心一颤一颤。
“收起你的好奇心。少问，多听，多看。”林耀舞摆着面瘫脸，拐过几个弯，在一个角落找到一扇门，随即推门而入。
入眼的只是一间普通的休息室，或者说更衣室更为恰当。几个身穿保安服或者蓝衬衫的中年男人瘫着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到两人进门，齐齐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林耀舞无视了他们的存在，牵着缩在自己身后的莫潇潇绕到衣物柜后，搬开碍事的杂物，拨开推拉门，走了进去。
外头一个蓝衬衫起身关门，重新堆好杂物，也将推拉门再次掩藏起来。
战战兢兢走过昏暗狭长的甬道，终于瞧见前方有几豆斑斓灯火。莫潇潇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着林耀舞再度绕过一个弯，看见了——一家酒吧？
莫潇潇一时无语。弄出这么多弯弯绕绕，她还以为下面是什么机要之地呢。搞了半天就是一个家酒吧？等等……莫潇潇定睛细看，这次发觉不对。
人太多了……现在才是上午时分，哪家酒吧是上午营业的？而且还能如此爆满？更稀奇的是，这些酒客的行为着装也很是怪异。有的人模狗样，有的衣衫褴褛就不说了，那些个身上满是尘土甚至血迹斑驳的是怎么回事？
更怪的是酒吧的氛围，多的是或愁眉苦脸东张西望或小心翼翼神色匆匆的男男女女，像她手下酒吧里那种借酒浇愁或是寻欢作乐的，入眼所及也没几个……就这样这酒吧依然爆满，怎么看怎么怪异。
莫潇潇正要开口，却被林耀舞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扁了扁嘴，暗自腹诽渣男不近人情，对自己这个美少女使用PUA套路。
林耀舞倒也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踱过前台，向调酒师冷冷说了“武思静”三个字。调酒师皱眉，打开电脑查找一番，又仔细瞧了瞧林耀舞，这才淡淡开口：“进去吧。”
一旁的人也全部收回目光——之前莫潇潇左顾右盼，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本来以为这男的是个什么大人物，这是带着自己的后辈来长见识来了，现在一看，原来是一个不出名的毛头小子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那小丫头也还算有点姿色，某些人心中如此想到，于是离了座，虎视眈眈。
林耀舞冷哼一声，牵着莫潇潇的手腕推开酒架旁的小门，拾阶而下，又走到一处酒窖之中，在架上摸索了两下，才又露出一个通道。
四下无人，莫潇潇这才敢小声嘀咕：“怎么还有……烦不烦啊。”
“你以为？若这里不是个酒吧，上面那些保安会放任我们进来无动于衷？”林耀舞斜睨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莫潇潇有点慌，“你这话说的……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你忘了我带你来西京的目的了？”林耀舞说完径自入内。
莫潇潇面如土色，那晚南擎空和莫行云的大战，以及那浑厚雄伟的冰巢历历在目。
“这里，就是异能者的聚集地？”她快步跟了上去，小声问道，“那就是说，刚才酒吧里那些人，都是异能者？”
“也不一定。只能说绝大多数吧。”林耀舞这时候倒是有心思为莫潇潇普及一下，“除了异能者外，也有些有着一技之长或者异于常人的家伙卖弄本事，想要混这碗饭吃。毕竟哪个机构都不可能公然吸纳异能者，只好打着这些幌子暗中操办了。事实上，一些有真本事的普通人，也未必比不上那些低端的无人指引的异能者们。”
“这难道就是小说里写到的古武修仙？”莫潇潇眸子一亮。
林耀舞：“……少看那些没营养的快餐读物！无非是天生神力或者从小打熬筋骨的练武之人或者经过专业化训练的人士罢了。非要用小说类比的话，倒是类似于兵王。当然，黑客，情报贩子什么的也有，只不过不吃香罢了。”
“为什么？小说里，黑客情报贩子什么的可是主角的得力干将！”聊到这个莫潇潇明显来劲了。
“……你也说了那都是小说里。现实就是，能拉扯起这种势力的，还缺那点野生的黑客和情报贩子？真正有本事的早被人家拉拢了。再者说，新生的，靠自学成名的互联网精英，去哪里不是香饽饽？至于来这种地方碰运气？情报贩子那更是稀少，舆论一向是各方势力的重要战场，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把柄被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泄露出去？这些所谓的情报贩子，大多都是唬人的骗子，就算有几分真相，也大多是一些风流情史，你觉得这些东西上得了台面吗？不吃香那不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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