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这一点，叶衍怒不可遏。
他快速上前一个飞踹，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男人嘴里不断发出含糊的法语，叶衍完全不理会他想说什么。
他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好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什么东西，叶衍抬起脚——
“叶衍！”
“先生，不得不告诉您，你打得有点狠了。”
眼前的瑞士警察一脸为难地看着叶衍。
“我可以赔偿。”叶衍面色如冰。
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和北欧人站在一起也并不逊色，瑞士警察也被他身上煞神般的气质震撼。
“这个可以稍后再说。”警察咳了一声，“能请您和我们一起到警局去了解下情况吗？”
“不行，我不能离开她身边。”叶衍摇头。
“我们的人会保护这位小姐的。”
“不行。”
“这……”
“叶衍，你去吧。”是沈忆发出的声，“别为难人家了。”
“可是，我一走，你就……”
“行啦，你把我当废物吗？”沈忆嘻嘻笑着，“刚才的事大家都不想发生的嘛。快去吧，早去早回。”
“好吧……”
叶衍和警察走到门口，又回过身，语气和表情都很严肃：
“沈忆，即便你是废物，我也爱你。”
“……喂！”
她知道叶衍是在开玩笑，但也太蠢了……
哎，谁让他在遇到自己之前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呢。
但是，之前她拦下的那个叶衍，毫不留情抬起脚要踩在那男人头上的叶衍，浑身冰冷到连她也被吓住的爱人。
沈忆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
“你们说什么？”
他在这里录完笔录后等了两个小时，结果初步的调查结果居然是无业游民不小心晃进了沈忆的病房？
叶衍觉得自己要再度发飙了。
“这位先生，你先别着急，这就是那人的口供，他不承认故意闯入病房，也没有犯罪事实……”
一头冷汗的警察还没说完安抚之词，叶衍便站起了身。
他那种无机质的目光又显露出来，眼里的没有一丝感情。
警察本能地嗅到了来自面前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也站起身，反手摸上警棍。
“废物。”
叶衍却是一声冷笑，直接走出了警局。
总之，这里也不能再呆了。
法比安通过官方渠道传来把入侵沈忆病房的那男人押送到美国的要求，但被当地警局拒绝了。
对方的说辞是，当事人是两个中国人和一个瑞士人，和美国无关。饶是法比安也暂时没有了办法。
到了第二天，沈忆的主治医生慰问过前一天受惊的她，便宣布沈忆可以出院。
叶衍马不停蹄，直接把航班改签到了当天下午。
两人坐在飞机上，遥望这片土地。
远处，是若隐若现的阿尔卑斯山脉，她美丽、神秘、冷峻，又充满杀机。
从阿尔卑斯山中死里逃生的人，有人惧怕了她，有人爱上了她。
沈忆想自己很有可能属于后者。
这，就是阿尔卑斯的魅力。
从瑞士回来后，沈志文和林含芝在同一天也赶到了纽约。
拖了母亲的福，沈忆过了好一阵“真·衣食无忧”的日子。
“小脸好像圆了点儿。”叶衍最近的爱好是捏沈忆的脸，“肉乎乎的。”
“叶先生，不会说话的话，这边建议您可以闭嘴呢。”
沈忆笑里藏刀。
“……”
叶衍一身冷汗。
但愉快的日子总会过去，沈志文因为工作已经提前回了国，林含芝恋恋不舍，在机场抱着女儿不愿放手。
“妈妈放心不下你们啊！”
“我知道，我知道。”沈忆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抚地拍着林含芝的背。
她看到一向爱美的母亲，鬓角下也藏了几根白发，眼中一酸。
“我们会好好的。”
“阿姨，我会照顾好沈忆的。”
沈忆和叶衍相视一笑，牵住了对方的手。
刚从机场送机回来，叶衍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比利·科林出现了？！嗯，好……我知道了。”
纽约长岛，两人购置的独栋小别墅内，沈忆正在阳台看着书。
“法比安？”
“嗯。比利·科林大概在半个月前出现在亚特兰大，和两个中国人见了面。”
“中国人，会不会是……”闻宁和梁予？
“有可能，”叶衍点点头，“法比安说马上把辨识材料发过来，让我们确认一下。”
不甚清晰的监控录像里，高大健壮的比利·科林对面，便是身材相对矮小，但特征鲜明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
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只有比利·科林一个人的正面暴露在摄像头里。
但在离开的时候，画面里唯一的女孩侧了下身，引起了沈忆的惊呼。
“那就是梁予！”
“确定？”
“嗯。先不说身材相似，那个侧脸，她在我面前晃了那么长时间，我不会认错的。”
“看来，我们在马特洪峰的遭遇，也是拜比利·科林所赐了。”
沈忆看着叶衍，他身上那种冰冷到有点灭绝人性的气质又显露出来。
叶衍说得对，他不会成为叶松，但是，他有可能比叶松更可怕……
“叶衍，别想着抛下我，我们一起面对。”沈忆抓住了叶衍的手。
“嗯。”叶衍回握住沈忆。
无论如何，他想保护爱人的那份心，是不会变的。
“有了比利·科林在亚特兰大的行迹，就可以追踪当时他的生活轨迹了。”
难得从电话里也能听到法比安的好心情。
他查到了当时比利·科林用的一个电话号码，通话记录不多，但其中一个瑞士的号码引起了法比安的注意。
当他再次和负责入侵沈忆病房入侵案的警局沟通时，果不其然，比利·科林手机里的号码就是那个男人的号码。
那人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说辞，只好承认自己受了比利·科林指使。
“等到抓获比利·科林，瑞士的案件会一起审查。”
“可以吗？”叶衍抱有疑问。
要知道，瑞士是没有引渡条例的。
“嗯，我会争取到的。”法比安带着满满的自信，“别小看叶松先生的得力手下啊。”
虽然这个小案子破了，还把各方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抓捕比利·科林”这一个重大目标上，但是，有时细细思索，依然会觉得哪里有违和感。
这是从事了近二十年警察工作，以及情报刺探工作的法比安的直觉。
比如，老上司落马的仇怨就这么深，非要用尽各种手段，将沈、叶二人置于死地？
比利·科林处在通缉状态下，连上网都不敢，生怕会暴露自己的IP地址，是怎么得知叶衍和沈忆并不公开的行程，并能够下达各种命令的呢？
他的消息源到底是什么？
还有亚特兰大的监控录像里，比利·科林面对那两个看似毫无威胁的年轻人，却有一些让法比安感到不对劲的迹象。
从纽约市局局总警监的办公室里望出去，繁茂的城市里不知掩埋了多少罪恶。
法比安叹了口气。
……也许答案只有在抓捕到比利·科林那一天，才能解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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