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气温已经渐渐凉了，不过，阳光却还算和煦温暖，而且也没有了夏季时的灼热与炽烈，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地板上，撒落下大片的光斑。
颜青鸣依旧坐在床上，望着地上的一大块光斑发怔。
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玄一走，他整个人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没有生气，也没有怒火，只有说不出的平静。
昨日那场比试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也不知道为啥，听完青玄的那些讲述之后，他心里老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那莫明本就是个小纨绔，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他如何努力修行，反倒是持强凌弱，欺负人的破事儿没少干，与寻常家族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可是今天，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这么……
颜青鸣实在不想将莫明和“厉害”、“强大”这样的正面词汇联系在一起。
感觉就好像这个人昨天还是个废物，今天就突然牛逼炸天了一样……
这种感觉不光颜青鸣有，就连他爹颜不平，以及当时在场的那些颜家子弟也都有一样的感觉。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像他们想象的那种，突然就变得很牛逼，很炸天的人？
别说是凡人了，就是天上的那些神仙，也没有说谁是一天就突然崛起的。
这就跟考大学一样，你说你一点都不学习，从来都不看书要是都能考上世界顶尖大学，那人家那些为了考学拼了命学习的人，还不都得跳楼去？
学霸没那么好当的，每一个学霸背后都有别人不知道的加班加点。
还是那句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随随便便成功！
每个人成功的背后，都有不为人所知的艰辛努力！
别人只看到莫明今天牛逼，就觉得莫明崛起的太过突然，然而事实上，谁又知道他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莫明”了呢？
谁又知道他刚来凡界，就先去地府转了一圈儿？
谁又知道他为了太上老君的金丹，连脸都不要了，跑去颜倾城的定亲仪式上搅合，把自己整得跟根搅屎棍一样？
谁又知道，他为了能炼化九转金丹，冒着生命危险跑去三千魔鬼峰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儿？
……
这些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别人都看不到，别人只会看到他今天突然就变得很牛逼，别人只会看到他昨天还是个菜逼。
所以别人永远都只会各种质疑他，觉得这货各种诡异，不合常理……
反正，对于那些人来说，这背后潜藏的道理、真相什么的并不重要。
就像网络上的那些喷子一样，他们不会去真的深究什么，他们只要觉得不爽就骂就完事儿了，至于别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莫明也就是懒得去解释啥，他也解释不了啥……
修行嘛，本来就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如果有谁觉得修行这条路就是没有半点风险，是一笔“纯赚”的买卖的话，那莫明只能呵呵了……
莫明活了近四千万载岁月，这近四千万年里，凡界纪元重启多少次了？
他亲眼见证一波又一波凡人从诞生，到开辟修行，到修行顶峰，再到灭亡，然后又有新一波的凡人在这片大地上诞生……
这样的事儿莫明见得太多了，他从来没见过哪一个纪元的修行是100%纯天然无污……不对，不对，是100%纯安全无危险的！
无论哪个时代，死在修行道路上的人，都是不计其数，死了一茬又一茬，简直都无穷尽也……
那说句不好听点儿的，修行这条路上，人的命不见得比路边的草芥更贵！
从踏上“修行”这条道路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生命不值钱”！
怕死，就别“修行”，回归平凡，做一个普通凡人！
其实，也不光是修行，你看看那些成功人士，哪一个是随随便便就成功的？哪一个没点儿说不出口的心酸事儿？
想成功，怎么可能不冒风险？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福祸相依，福与祸本就如同阴阳两面，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只赚不赔的事！
在莫明看来，有些事儿吧，人家懂也就懂了，不懂……那你就继续不懂吧，呵呵……
至于“真凰血脉”这种事，颜青鸣就是死！死外边儿！从这跳下去，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怎么说呢……
总感觉就是这个地方不太对劲！
如果说这个“真凰血脉”是假的话，那当时在演武台上的情况又怎么解释？
这姓莫的是搬血境第六重天的修为，是跑不了的事儿，而且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刚刚才突破不久。
按道理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他比的，这货如果不是体质特殊，是怎么能凭借肉身接住梼牛术的？
而且，当时那赤色彩霞又是怎么回事？那啼鸣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根本就没法解释啊！
人呐，就是很迷。
有时候，你正处在这件事情当中的时候，还觉不到什么，可是一旦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想起来，反而会觉察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人家说“事情不怕往前想，就怕往回想”，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
别看颜青鸣昨日和莫明比试的时候，嘴里叫的凶，刚才又闹得厉害，可现在听了青玄的话之后，再这么往回一想，他越发觉得那个姓莫的不简单……
或者说，他越发地觉得今天这场比试里面有很多他解释不了的东西……
他曾怀疑莫明是借用了外力，也怀疑莫明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手段，因此才说莫明第一次挡下他的梼牛术，完全是靠运气。
可是，接下来他几次打出梼牛术都被莫明给挡下来，而且，是凭一双肉掌正面硬抗，这怎么解释？
这可是纯粹靠肉身硬抗的，那姓莫的肉身为什么会这么强横？为什么这么强横？为什么这么强横？
这个问题谁能来解释一下？
还有一点，也是最让他想不通的一点，就是最后那一段，他以自身力量引发梼牛真骨之中残留的一丝梼牛力量，显化出了梼牛虚影。
本来以为能轻易碾压那莫明，可是结果竟然硬是被对方一巴掌给抽散了，这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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