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血腥味道从破缸里面溢散而出，浓烈到完全不可能是全息景象这种高科技能够制造出来的现场，即便神经强悍如苏锐，现在都有点反胃起来。
这一缸子的尸山血海，令他手里端着的灵茶都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怎么回事？”
苏锐见过大变活人，可是这样大变环境，还弄出这么难以形容味道的，实在有点坐不住了。
裴临川干咳一声，见杨蕊还稳坐钓鱼台般，神色半点没变，不由笑着开口：“寻花使？”
“你说吧。”
撇开那什么功德令的事情，眼下杨蕊这幅表情，明显是知道内情的啊，苏锐不由疑惑道：“说什么？”
得到杨蕊的吩咐，作为主人招待他们的裴临川却是松了口气，只对着抬头看着满脸懵逼的苏锐解释道：
“您可曾听过域外天魔？”
自然听过，但眼下这环境已经裴临川的语气，却令苏锐有点犹豫起来：“你想说什么？”
裴临川笑了下，继续问道：
“那么您可曾见过域外天魔？”
这下苏锐彻底对裴临川说话时那特意加重铺垫的语气产生了质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儿恶臭的来源，就是因为那什么域外天魔吧？”
“呃……”裴临川解释：“确实有那么点关系，但是这里面还有别的。”
听着就感觉有问题。
这边裴临川吞吞吐吐，苏锐干脆在心里直接问战鹰：“他想干嘛呢？”
“怕直接说域外天魔的事情，把老大你吓跑了。”
不管是杨蕊的刻意绕圈子，还是裴临川的着重铺垫，到了战鹰这边，既然自家老大问了，便如实说道：“这儿有域外天魔。”
万万没想到杨蕊和裴临川铺垫了这个的苏锐，心里当真是一万匹草拟马飞奔过去。
“有什么关系，你就直接说重点吧。”
苏锐转头看着八风不动，安静喝茶的杨蕊，进一步揭底道：“横竖眼前这个域外天魔的场景，你已经弄出来了。”
“还没有，这儿设置了阵法。”
裴临川很诚实的回答。
“阵法？”
这下苏锐是真的很疑惑了：“你引我们到这儿了，就为看个阵法？”
“倒也不是。”
看了眼杨蕊，而后又重新看着苏锐的裴临川坦然道：“我想您应该是不太了解域外天魔。”
每一个刚刚修真的修士，在不了解域外天魔的时候，都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所以？”
原本苏锐还很认真的去分析裴临川言语的，但是听他吧啦到现在，却已经彻底不知道今天这场对话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好在啰嗦、铺垫一圈之后，对上苏锐眼神之后，似乎也知道他的满头雾水，所以裴临川没再用过多的言辞来修饰，直接按下了座椅旁边的机关。
“唰——”
于是就如全息电影被开启般，坐在位置上面，端着茶杯的苏锐，就看到了场堪比身临其境的模拟体验。
简单形容的话，就是满院子的血腥恶臭凝聚成一颗黑色水滴般的种子，种子落在一只蚂蚁身上，将路过的人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如果说蚂蚁吞象就很恐怖的话，那么种子落在螳螂身上，原本捕杀昆虫的螳螂双刀化作死神镰刀，不仅收割人命，还能够吞吃下活人，而后螳螂跟吹气般变大，那模样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异形。
“我去！”
眼前全息般的景象，在黑色水滴状种子靠近苏锐的刹那消散，眼前又恢复成血腥死寂到恐怖的院落来。
苏锐倒是没有被吓住，毕竟这年头，谁还没看过那么五六七八部带有恐怖意味的电影电视呢！
“这就是域外天魔？”
说实话，在这之前，苏锐也就只对域外天魔有所耳闻，不管是画皮妖还是魑魅魍魉，更多都是人形，像刚才那样如同外星生物入侵般的异形，他是真没遇见过。
裴临川苦笑着纠正道：
“刚才您看到的，更准确一点来说，是魔种，域外天魔的魔种，生来便带着血煞，一点附着在生物上，就连蚂蚁那么渺小的生物，都将被刺激出对血肉的贪婪，靠着饮血吃肉变强。”
说的还挺真实，苏锐不由拧眉，试探的问：“那刚才？”
都是真的吗？
“刚才是留影石留下来的真实事件。”
似乎知道苏锐想要问什么，裴临川点点头：“您或许有所不知，这域外天魔留下的魔种，放在常人界，大概就会靠对血肉吞噬的本能，变强变大成奇怪形状，哪怕九州结界，但清除不彻底，在人影响之中，被呈现在电视、电影甚至是全息屏幕上面，很多便统称为‘外星人’或者‘异形’之类。
但是放在修真界，但凡有点修为的人，就知道这些是被域外天魔魔种寄生的，越是高等，进化越强，所以一旦修士被魔种寄生，对血肉的渴求，往往就会造成灭门屠杀的惨案。”
“行，我大概明白了。”
苏锐被那血腥味道熏得有点反胃：“话说咱们能换个地方讨论吗？”
裴临川想要弄得身临其境苏锐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如果可以，他当真是不想要再呆在这个仿佛呼吸都是血池地狱气息的地方。
“这……”裴临川先是看了眼杨蕊，见她没有反对，这才不着痕迹松口气的道：“好。”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但谁让求了外援后，这位强大外援提出来的唯一要求就是这个呢！
重新按下机关之后，松口气的裴临川有点疑惑般“哎”了声。
“怎么……”
不等他研究失效的机关，苏锐便感觉到后背一凉。
仿佛腥风血雨笼罩在了自己座位，瞬间有道阴冷嗓音出现在耳边：
“你们要去哪里？嗯？”
裴临川额头滚落下豆大冷汗，看向杨蕊时，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这阵法被破了！”
一直安静喝茶的杨蕊神色一凌，在血气笼罩上苏锐那刹，猛地开口轻喝：
“去——！”
对于这情况，比苏锐先半步察觉到血腥鬼气靠近过来的杨蕊直接放下手中杯子，而后她顺手一甩，将不知道是从哪里抽出来的符篆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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