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雪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再次回到孙宅，满屋子的白布，屋中还坐着个哭得哭天抢地的老妇人。
“是孙伍的母亲。”
眼前的林潇潇身穿着白色的孝衣，冷静得眼里没有一滴泪水。当然了，她杀的。
郑玄和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走了过来，警察仔细地盘问着林潇潇，孙伍的母亲也停止了哭泣，满屋子的人都在听着林潇潇冷静得出奇的回答。
“林小姐，你能给我们说说孙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林潇潇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昨天他前妻服毒自杀的时候留给他的信，他处理好后去厨房喝了一杯水，然后就这样了。”
“这样啊。”带头的警察让其他人去把物证收集回去，这下大家都认为是季婷杀的了，可林凌雪知道，林潇潇也参与了的。
只是林凌雪没注意到，林潇潇说的是喝了杯水，而不是昨天桌上的酒。
“那林小姐的意思是孙先生的前妻自杀后，还在厨房的水里下了毒？”
“对，没错。”林潇潇坚定不移地回答，目光完全没有任何畏惧。
潇潇，为什么这么冷静呢？
警察确定完后，在走之前，带头的警察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林潇潇：“林小姐，我问句题外话，为什么你不伤心呢？”
“我也是将死之人，很快就可以下地狱去陪他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一屋子的人因为这句话心都颤了一下，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看透了生死，身上还有这么大的悲哀，怎么就让人觉得这么可怕。
孙伍的母亲在警察走后从椅子上跳起来给了林潇潇一巴掌：“就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们一家人又怎么会分开，我的孙子，那么好的儿媳妇又怎么会死！你就下去陪他们吧！”
老妇人猛地掐住林潇潇的脖子，林潇潇也没反抗。旁边的郑玄见状拉开了老妇人才让林潇潇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老妇人哭天抢地地又回到了地上，白发下的面容看上去更显苍老了。
林凌雪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眼前的老妇人因为有些老眼昏花，没有认出她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孙奶奶会觉得全世界都在蒙骗她。
才死了儿子，如果看到以前对孙聪那么好的姑娘是林潇潇的姐姐肯定会接受不了。
“五姐，你和我二人去花园里转转吧。”
不顾旁边的郑玄，林潇潇拉着林凌雪就往外走，她看在亭子里的柱子上，坐着看着下面的鱼。
“这亭子和我们在林府的真像。”
林凌雪没有回答，季婷的死和孙老夫人让她很伤心，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妹妹。
“五姐，你现在可能会觉得我很恶毒，我该死吧。可我不想死了，我想苟延残喘下去。你还记得迎风城的那座寺庙吗？我准备去那里。”
林潇潇把手里的手帕丟进了水里，看着它打转，被浸湿。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对着她。
林凌雪看着这相同的环境，心里不禁生出无尽的难过。一眨眼，人生已过万重山。
活着的人痛苦，死去的人不幸。这是小六对自己人生的恶作剧，还是对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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