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惊鸿从惊羽身后走出来,多情总被无情恼,他妹妹偏偏和其他人一样认不清这个道理。
白桦树再傍晚的风中飘摇,波浪般地在翻滚。
惊羽跟在惊鸿后面,小声地说道:“哥,我好像能理解那些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女人了。”
这是她能回忆起来的自己第一次示弱。示弱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可不择手段不适合你,你还记得我们为何要来这里。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和我们一样被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惊鸿耐心地和她谈着心,他对这个妹妹的关心似乎是很少。
惊羽突然停了下来没走了,在沉思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那些百姓和我的人生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再为别人而活了。”
“如今天下的每个人都是你我以前最真实的写照。仁者济天下,以天下为己任。我已经决定了,至于你,我不希望你走错路。”
惊鸿回过头来看着她,样子极其认真。
“你要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应该全想的是爱情。”
惊羽在后面握紧了手里的拳头:“哥,难道我就不能做一个坏女人吗?”
惊鸿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光温柔地洒在地上,四周草丛里的昆虫在唱着夜的奏鸣曲,和谐又美好。
惊鸿爬到了操练场外最高的树上,用手透过叶片去摸月亮,虽然没有摸到,可月亮确确实实在她的手中了。
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深吸了一口气。天下似乎真的比她这点感情要伟大。
天下兴亡,与她何干?
天下若亡,生民涂炭。
她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帮助沈墨城在这乱世中给百姓以安宁和和平。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打打杀杀,也没有女人不喜欢风花雪月。
涂脂抹粉,华服锦衣,巧笑倩兮,这些她不曾拥有过的,另外一个女子都有了。可那个女子善良美丽,没有她一样的血腥气。
沈墨城心上的那个人,干净天真,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人在巨大的压力下得到幸福。
所以,她不会去破坏沈墨城简单的幸福。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其他的。
宣城城西,漆黑的路上只有一束光在前进,车灯照亮了沈府的牌匾,烫金的大字在灯光中散射着不规则的亮光。
喝得醉醺醺的沈老爷被人抬了出来,而里面的沈麟还在昏睡。
惊羽穿着身黑色的夜行衣,趁人的注意力都在沈老爷身上,悄悄地绕到沈麟身边的车门旁。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车门,里面的沈麟睡得很沉。
面罩下的嘴唇微地一勾,她的枪正对准了沈麟,没找到他眼睛猛地睁开,射出让人胆寒的目光。
“你!有杀手!”在那边的沈老爷透过车门目光看到了另一边的她。沈麟抬手想抓住她,没找到被她躲开。
在不停地变换位置缠斗中她的枪不小心走火,在旁边的沈老爷遭了殃,那一枪直击心脏,准确无误地如同设计好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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