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宝,我想去洗手间。”季念吃完了蛋糕,摇晃着容栀的手说道。
“好,我陪你去。”她掏出绢帕擦去季念鼻尖上的糕点屑,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小栀。”他坐在原位,眼睛酸胀,“我不知道是不是世间所有人都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我知道,哪怕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你厌恶我,甚至逃离,我都会走向你。不管时间多久,路上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让你看到我,哪怕只有一眼。”
她眸中有轻薄的水痕,突然就笑了,“或许有那么一天吧。”说罢,便拉着季念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或许有那么一天吧。
下辈子,下下辈子,待她喝了孟婆汤,饮了忘川水,或许她会原谅他。
但是今生,绝不可能。
她带着季念去了后院,秦羽和傅明戈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她出来,两人皆松了口气。
“这是去绵宜的火车票,你拿着。”秦羽将火车票塞到了容栀的手里,又递给她一个手提包,“这个包里面有一些大洋和银票,是我娘家怕我受委屈给我的私房钱,英泊不知道,你们拿着路上用。哦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地址,是我朋友的房子,他们出国了房子也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刚去绵宜肯定没办法那么快把一切打点好,就先去那里住着吧,钥匙压在院墙第三排第五块砖底下。”
“小羽,谢谢你。”容栀眸中有泪,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才好。
她们相识近十载,她从未因为她身份低微,又是个哑巴嫌弃过她,反而敬她,爱她,关键时刻为她挺身而出,十年如一日。
“说什么谢谢呢。”秦羽抹去她脸上的泪,自己却哭的不像样子,“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小栀,你此次一去,便再也不能回江北了,我们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有缘总会相见的。”她伸手抱住秦羽,“我答应你,等安顿下来,我就给你写信。”
“好。”秦羽点着头,又赶忙摇头,“不行,写信你就暴露位置了,还是不要写了,即便很想很想我,也要藏在心里知道吗?”
“好。”她点着头,眼泪像泄闸的洪水的一般奔涌而出。
“那你们快走吧,我怕一会儿许梵意就发现了。”
“嗯,小羽,你多保重。”
“你也是。”她最后抓着她的手,哭道:“小栀,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会每年都去庙里给你祈福祷告的,你可不许再做傻事了。”
“放心吧,我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生活了,别忘了,我还有明戈呢。”她看向傅明戈,脸上染上笑意,这个默默守了她六年的傻男人,她再也不会辜负他了。
“有傅教授在,我也能放心了。”秦羽笑笑,“好了,快走吧。”
“再见。”容栀最后在看了一眼满脸是泪秦羽,便跟着傅明戈上了车。
这个痛苦与恨交织的城市,再见了。
不,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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