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别怕,有朕在呢,朕不会让我们的女儿有事的。”
凤帝替她把额前有些散乱的细发拨至耳后,低了头,轻轻吻上媳妇湿红的眼睛,细细吮吸着她眼睫上的水珠。
深情温柔。眉眼眷恋。
凤后出身凤朝将门世家,韩氏一族,名婵,小字绾绾。
也只有在夫妇两人私话密语时,凤帝才能无所顾忌的这么唤她。
一如年少。
她是青梅,他为竹马。
她在槐树下看书,他自猎场打马归来来,折了小巷墙头的一枝栀子,藏于袖口。
他面上正经的拜访尊上,转眼却攀了槐树,跳下来对她扮鬼脸,在少女恼羞成怒要砸书之际,却又笑着将栀子取出递给她,说身无长物,但求以此为聘礼,娶她为妻。
暗香盈袖,年少情意也如栀子纯稚,便是天地都羡艳的好姻缘。
而今十余年过去,二人已为帝后,相携扶持,之间情谊不减半分,反而随着年岁增长,愈加美好深厚如陈年佳酿。
“那便让她去罢。”
凤后轻叹一口气,将郁结眉目缓缓展舒展,“可要进学,总得挑两个年岁一般的贵家世女相陪,作伴读,只是如如从不曾出宫参与氏族女儿家的小宴,哪里有相熟的,又该从哪家贵女里选呢。”
凤帝笑着道,“要是拿不定主意,干脆办一场‘凤华宴’罢,等此次祭典过后再问祭司大人挑个吉日,不就好了。”
凤后瞪过去一眼,从他怀里抽身出来,端坐八宝琉璃貂皮软椅上,仪态万方,只莹白额间凤尾坠子波光摇曳,又添万种风情。
她单手撑着下巴,一双凤目斜过来道,“那是公主及笄才能办的筵典,如如只是进学,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言语之间带上了皇后该有的端庄,以及不该有的傲慢。
凤帝一看自己媳妇这秒变脸的小模样,笑了笑,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随着一同落了座。
“那不一样,如如是你与朕的女儿,凤朝嫡公主,怎么娇宠都不为过,莫说是只为了挑选伴读,就是如如想,她日日办着玩也都随她了。”
凤后扑哧一笑,“也不怕言官上了折子来骂你偏宠。”
凤帝也笑,捉住了媳妇一只手,凑近了她耳边软语厮磨。
“那到时候,可要劳请朕之卿卿为朕求情了。”
凤后微笑,颇有些嫌弃的推开了人。
“我的好陛下,这冤枉官司可别扯上妾,女儿是陛下要宠的,这宴也是陛下要办的,妾一介后宫妇人之身,拿不得鞭子做不得文章的,要真往那殿堂上一站,怕是还未张口,不说那些子囫囵言官,单一个威风凛凛的监察御史文大夫,就得活吃了妾。”
凤帝握着媳妇的手哈哈大笑,“朕之卿卿文武双全,倒有多年没见你拿过鞭子,文章这不是张口就来了么。”
见媳妇瞪他,只好强忍笑意,正经了面色道,“那到时候朕再站出来,护你周全。”
“呦,那这护来护去的叫什么意思,折花煮酒、琴瑟和鸣还是同流合污?”
凤帝摇头,意味深长,“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
“怎不说话,那朕换一个?”
凤帝假意揉着额头,一边还攥着媳妇的手捏捏揉揉,慢条斯理道,“表里为奸,臭味相投,加之颠鸾倒凤。”
“……凤、凌、天——”
外殿,正从内务司回来的青榕,正准备踏进内殿禀报,却听见一声震天动地咬牙切齿的吼声。
“你嘴巴再损一句试试!!几年没拿鞭子抽你,皮痒了是吧!!”
接着是一道委屈如小媳妇儿的求饶声。
“诶诶诶,绾绾你别生气,欸,别揪朕耳朵,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青榕手才抬起就又放了下来。
扫了眼外殿恭候跪着的一众低眉顺眼装聋作哑的宫婢内侍,眼里闪过满意之色。
自己则去了内殿门外,恭敬跪坐着,随时准备里面的人传唤。
而对于那些断断续续入耳的私密之话,她面色一派肃静,一副自己耳聋已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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