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旁边，含笑儒雅的男人笑容僵硬了一下。
“易老您说的对，小姑娘看上去确实很冷静，是个好苗子。不过还要看小姑娘这次的成绩才行，成绩不好，就算是易老您，我也不能走后门啊。”
说话的那个人赫然就是之前在台上讲过话的段颂。
他此时态度恭敬地对着老人，显然老人地位比他这个物理工会的副会长要高。
老人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莫名地笑了笑，不再说了。
只是盯着监控屏幕，看着淡定自若的沈卿落，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
会场里。
考生们面前巨大的屏幕上已经刷新出目前前十五名的名字了，后面还跟着分数。
有一部分考生忍不住抬头去看上面的名字，看见排在第一名的人，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分数还低得可怜。
就这样也排在了第一名？
不太坚定的考生就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自己连二十多分都拿不到吗？
现在黑马都这么多了吗？
一个一个，以前不见冒头，怎么这一届物理竞赛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了？
心态一旦受影响，答题的思绪就乱了。
被影响的考生似乎都忘了，大屏幕上的成绩，不到考试结束，都在时时刷新着。
而他们一晃神的功夫，上面的前十五名全部被刷新了。
这正是这次考试规则的变态所在。
有实力的不会怕自己的名字不能第一时间上榜，而只想靠运气，只做自己会做的题目的考生，也要斟酌题目放弃过多之后的风险。
归根到底，真正有实力又扛得住压力的人，才能在这个会场站到最后。
当然，大多数的考生其实都已经吃透了这次竞赛全新的规则。毕竟，面对一个全新的事物，要想在临场时面对它不慌不忙，那就是彻底熟悉它。
所以很多人实际上都不关心此时大屏幕上的名字。
真正要关心自己成绩的时候，应该在考试后半场。那时候，还能在前十五名站住的人，才是真的竞争对手。
沈卿落这边。
她答了几道选择题以后，刷新出来的题目是一道很难的大题。
她看完题目后，心中想着，自己大概是碰上了这个题库里最难的题了吧？
比上午做的试卷的大题还要难一点。
应该是国际赛水准的题目。
她会做，但要用的时间不少。
想放弃，但这道题分值很高。
沈卿落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做选择题和做这道大题的性价比，大概花了十秒钟左右，看着电脑，没有任何动静。
监控室里，她电脑上的题目也被特写放大投到了显示屏上。
“小丫头运气不好啊，怎么遇上这么难的题目了？”
老人笑着，看上去似乎很是可惜的样子。
段颂笑了笑，“小姑娘看起来是被难住了吧。不过这道题可是去年国际赛上的题目，这么难的题目，不会做也不丢人。虽然分值很高，小姑娘还是可以直接放弃的。”
他含笑的话语听不出褒贬。
好像是和老人一样在可惜沈卿落的运气不好。
却又隐晦透露出沈卿落没有自知之明不知取舍的愚昧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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