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落点了点头，将试卷移到卓茸面前。
卓茸看了沈卿落的卷子之后，心里的惊讶久久不消。
因为她发现沈卿落刚刚写卷子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在写。
这也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就算这个人是把文科的数学卷子当成“1+1=2”这样简单的算法在写，可这么快就写完了一张卷子，难道她都不用看题目的吗？
卓茸觉得不可思议。
心里也有一种明悟。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她不能理解的天才存在的。
是她只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就像沈卿落。
她此刻也为自己过去的一叶障目觉得可笑。
而沈卿落并不知自己写张卷子就让自己的同桌有这么大的感慨，她听着老师讲题目，倒也并不因为简单而觉得无聊，反而是津津有味的。
旁边卓茸却看着沈卿落，眼神有些复杂。
她们坐的位置实在是属于好学生的风水宝地，老师很容易就看得见她们的一举一动。
讲台上讲着题目的数学老师看见卓茸仿佛着迷地看着沈卿落，莫名觉得怪异。
怎么有点像早恋的小情侣那种黏黏糊糊的眼神。
数学老师心感不妙。
正好她正在讲选择题里面的压轴难题，于是她清了清嗓，道：“卓茸，这道题你选了什么？”
正正好把走神的卓茸拉了回来。
卓茸听见老师提问，站起来，鬼使神差地回答：“C。”
但事实上，他自己做这张卷子的时候这道题选的是A，她当时还钻研了蛮久其中的规律，自然知道自己选了什么。但她刚刚看了沈卿落的卷子，也着重看了沈卿落这道题，沈卿落选的是C。
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选了错的、知道“C”才是正确答案才这么说的，她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刚刚看到的答案罢了。
倒是数学老师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示意她坐下了。
之后她又问了几个同学，答案各有不同，她也没有指责什么。
只是严肃地点头，让他们坐下。
只是这莫名的一出，让学生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他们班数学老师从来不会叫人起来回答问题的。
今天突然有这样一出，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数学老师会叫他们起来回答问题？
这么一想，一班的同学们都有些焦躁。
毕竟被提问的话，他们都想自己的回答是对的，不然的话觉得好像有点丢脸。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啊，自尊被看得格外重要。
就如此时的卓茸。
她默默无言地将试卷还给沈卿落之后，整个人就有些封闭起来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曾经居然觉得自己努力就能跟沈卿落站在一个位置上。
这很可笑。
她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像沈卿落那样不用思考也能行云流水做题的地步。而且她的答案似乎还是百分百正确率。
而另一方面，她为自己刚刚回答的选项不是她自己真正选的答案而感到羞愧。
这好像昭示着她的虚荣心。
可她明明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虚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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