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珺很早就离开家庭，所以不习惯叫谁姐姐妹妹，一直以来很少叫人的名字，除了顾群芳之外，所有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包括沈时谦。
这一点，接触过她的人也都习惯了。
颜莫莫刚夹起的一块鱼片掉在了盘子里面，瞪了瞪眼睛，看着被喝的干干净净的玻璃杯，诧异道，“不会是，醉了吧？”
洛冰也愣住了，“不会吧？”
酒量再差也不至于一杯倒啊？
事实证明，在顾晓珺身上的确是至于。
洛冰跟颜莫莫两个人饭也没吃成，抬手抬脚把她弄上了车。
两个人都喝了酒，只能是打车回家。
一路上，顾晓珺躺在洛冰的腿上喃喃自语个不停。
洛冰低着头听了几句，抬起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你表妹吧？”颜莫莫问道。
洛冰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颜莫莫扬了扬眉，“别跟我撒谎啊，你一直都不会撒谎，我看出来了，她不是一般人，试衣服的时候，我看见她随身带的刀了，哪个正常的小女孩儿会随身带一把军刀？”
“其实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洛冰怔怔道。
“年龄上是没错，可是心智上应该不是，危险么？”颜莫莫抬头看着洛冰，神色有些紧张。
洛冰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开车的师傅，师傅认真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关注他们谈话的内容，洛冰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她是顾晓峰的姐姐。”
“具体的呢？”
“跟你想的差不多。”
洛冰淡淡道。
颜莫莫怔了怔，“你说她是……..”
“嗯。”
颜莫莫很聪明，她看到军刀的时候就想到了，羽绒服里面一身黑色紧身衣，要不就是cosplay，要不是的话，那就真的是杀手。
颜莫莫盯着洛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因为是在出租车里面，不好讲的太多，只是皱着眉闭上了嘴，之前就听慕子澈提到过洛冰招惹了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就是这个丫头？
出租车先开到洛家别墅，颜莫莫帮着洛冰把顾晓珺扶了下来，两个人力气都不大，最后还是岚过来帮忙才扶到客厅里面。
“今天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你得挑个时间跟我把这件事解释清楚。”颜莫莫看了洛冰一眼，目光有些忧虑。
洛冰无奈地点点头，“放心吧，肯定没什么事情，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跟你解释行了吧？”
正说着话，颜莫莫的身后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沈时谦听到楼下的动静下楼了。
颜莫莫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时谦一眼，最终还是忍住没说话，只是点头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洛家。
沈时谦总不至于放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洛冰身边，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岚拿着毛巾照顾顾晓珺，这丫头一回来就吐了，地毯上弄得到处都是。
洛冰起身看了沈时谦一眼，“这丫头酒量太差，一杯啤酒就倒了。”
“喝酒了？”沈时谦打量着洛冰。
“我没喝多，”洛冰叹了一口气，看了沙发上吐得正难受的顾晓珺一眼，“这丫头心事挺多的，喝点儿也好。”
岚跟洛冰两个人也抱不动顾晓珺，处理干净了之后，沈时谦把她抱到了房间里面，之后洛冰和岚陪着顾晓珺，沈时谦一个人先回了书房。
“这儿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吧，你先回房睡觉。”洛冰从岚的手上拿过毛巾，敷在了顾晓珺的脸上。
岚走后，房间里面渐渐安静下来。
洛冰坐在顾晓珺床边的摊子上，抬头正好对着顾晓珺那张皱着眉头的脸。
“不要……不要……”
吐了之后，顾晓珺睡着了，一直在做恶梦，不知道是梦见小时候被向绍群虐待还是梦见在组织里面接受各种各样残酷的训练。
洛冰握住了她的手，她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妈…….”
在呓语中，顾晓珺的眉头被洛冰轻轻地抚平了，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回房的时候，沈时谦还没睡，躺在床上看书，见洛冰回来了，才合上书。
“怎么样了？”
“睡着了，一直做噩梦，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她喝酒。”
“嗯。”沈时谦重新打开书，似乎对洛冰的话并没有任何看法一样。
洛冰端详着沈时谦的神色，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让她留在我们家，不只是想要我们保护她的安全吧？”
这两天从顾晓珺对她寸步不离的行为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完全就是贴身保镖的做法。
“她留下来，的确对她有好处。”沈时谦淡淡道。
“所以其实你真的是让她保护我的？”
沈时谦没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洛冰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个孩子。”
“洛洛，”沈时谦合上书，放在一边，认真的看着洛冰，“别太把她当孩子，她比你想象中坚强的多。”
顾晓珺能活到现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毅力。
“可是让她保护我，这也太……..”
太难以接受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话，这算是非法雇佣吧，她还是个童工，这会儿应该还在义务教育的范围内。
洛冰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那你想要怎么做？”
“要不，送她去上学吧？”洛冰迟疑道。
沈时谦唔了一声，“顾晓珺七年前离开家的时候八岁，在念小学二年级，之后一直没上过学，文化程度我测试过，勉强认识一些字，会基本算数，但是对枪支弹药非常精通，她现在十五岁，你觉得让她去读几年级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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