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够如此破后再立之人,委实罕见。
那边李杨正耍得起劲,余光扫过正席,却见陈平和於心儿带着小孩,正朝着自己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当即心中恼怒。
他来此赔酒致歉,本就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与陆府闹得不睦,心中极是窝囊。
此时见了陈平和於心儿模样,腹中酒意发作,更增恼火。
当下脚步径转,竟朝正席靠近数步。
毕竟陆府千金也在,李杨虽然不敢造次,但是手中长棍走势忽变,一个甩动,竟然横向抖出道凌厉棍风,直朝陈平和於心儿面目刮去,竟是暗下阴手,存心要陈平和於心儿难堪。
陈平和於心儿法力深厚,虽然境界未到,但是体力法力渊凝,已然接近假丹境界,区区一个凡俗武夫甩出的棍风,对他们来说几如蝇蚊一般。
陈平正低头取食去喂陆怜儿,一阵劲风袭来,正刮在脑门。
他感知何等敏锐,早知是李杨故意为之,当下懒得理他,自管去喂陆怜儿,混似不觉。
於心儿听得声近,抬头好奇来看,刚巧被风迷了眼睛,眨眼道:“好大风!”
李杨心中生疑,暗想:“我这路腾龙枪威力绝伦,激起的劲风亦能伤敌,怎么他二人就这点反应?”
他虽知陈平当年出手救了陆衍和方远,是个练家子无疑,但是见了这等斯文模样,料来身手寻常,应是个只知早晚保养的脂粉男子。
於心儿更是一幅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是以未出全力,只是想吓他们一跳便罢。
此时见他们丝毫惊吓之意也无,还以为是自己酒后失力,因尔劲力不足所致。
当下咬牙切齿,奋发全力,将一条棍使得上下翻飞,劲气四溢,呼呼作响,更见威势。
只见棍风到处,一旁看热闹的舞女纱裙飘动,遮面惊呼;乐师东倒西歪,锣鼓凌乱;众人停盏不饮,侧目来看。
水阁中爆喝连连,棍影重重,劲风滚滚,一时间煞是精彩,直激得光影晃动,四周侍立的仆婢赶紧上前护住灯火,更显出这条棍上功夫不凡。
陆衍见李杨为了添助酒兴,居然卖力如此,心中的一点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暗想:“这人虽然行事粗鲁莽撞,倒真有些本事,敞若行事能再仔细些,果然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又看了眼对面惊愣中的方若摩,寻思道:“我这老侄虽然不务正业,每日在街坊间厮混,总算是混了个脸熟,三教九流的人物认得不少,有道是朋友多路子广,只要他不惹事生非,日后也能过得体面。”
那边方若摩却是看得呆了,腹诽道:“这人失心疯了?使这么大劲做甚?”
阁中众人见了李杨展现武艺,果然不同凡响,一齐大声叫好。
李杨一路枪法堪堪使完,见陈平和於心儿仍是巍然不动,一副对临身劲风丝毫不知的模样,心下已是起了惊意。
他方才存心使坏,激起的棍风全朝陈平和於心儿身上袭去,料想便是武功好手,措不及防下也绝对无法安坐,势必得跌身翻倒,大大出丑一番,如此才能稍解他心中恶气。
没成想不但没吓到对方,反把自己累出一身大汗,心中大是泄气,怏怏的摆个收势,立棍站定。
“好身手!来啊,请李壮士入座。”陆衍见这场晚宴总算没有冷场,心怀大畅。
一旁的仆婢赶紧在方若摩下首加了张矮案,请李杨入坐。
陆衍的妻子张氏自昨夜陆怜儿丢失,至今日已是连番受惊,此时受了棍风激荡,更添惊吓,面色已是微白。
见於心儿仍是嬉笑不断,不停逗弄自己孙女,叹道:“於姑娘真是好胆量,这趟棍舞得如此吓人,我光是看着,便已是心惊肉跳的。”
於心儿酒酣微熏,有些随性,闻言笑道:“花棍怎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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