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竹立刻肃容，并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叶小嘉坐下后，脱了外套。然后又喝了一口她的热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
然而一个字刚才出口，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竹见她说了一个字就不说了，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一般不动了，有些着急。
“你什么？继续说啊。”
叶小嘉舔了舔嘴唇，心坠着千千结，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等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和顾盛爵好像吵架了。”
文竹见她一脸苍白的不说话，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了她说后，一下子放松了：“不就是吵架吗？你之前又不是没跟他斗过嘴，没什么的。”
“不！”叶小嘉摇头：“这一次不一样。”
“不一样？”
“对，我好像真的惹恼了他，而且也伤了他。”
“伤！”文竹震惊，在她的眼中，这个字跟顾盛爵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你说详细点，我有点理解不了。”
叶小嘉沉了沉气，反复考量了很久才开口：“你们之前不是怀疑我和顾盛爵有什么吗？其实，你们的怀疑不是全错的，他的确跟我表白过，只是被我拒绝了。”
“啊！”文竹捂嘴：“你拒绝了顾盛爵！”
这个消息，太重磅了。
“恩，而且他不止一次问过我的意思了，我都是拖延或者直接不答的。但是这一次，我直接明言拒绝，而且还是以指责的方式回答的。”
“什么！”文竹整个人都惊呆了：“你指责他！”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重复我的话，感觉我像是和复读机在说话。”
文竹收敛神色，正色确认：“顾盛爵不止一次跟你表白，都被你拖延了过去。这一次，他又对你表白，还被你以指责的方式拒绝了？”
叶小嘉点头：“是。”
“天呐，你没受伤吧？”文竹话题一转，担心的看着她：“你脸色那么差，不会是他动手了吧？”
叶小嘉颓靡：“虽然我很感谢你那么关心我，但是也请你不要质疑他的绅士风度，这怎么可能发生嘛！”
“那就好。”文竹放心了，然后又以一种说教的语气说道：“不过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跟你表白的人呢？而且对方还是顾盛爵，你知不知道他那样的人会有多少人喜欢，并追着抢着要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啊！”
叶小嘉脸色微变，却嘴硬：“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嘁！”文竹看穿她的伪装：“你要是觉得没关系，又怎么会找我！”
“……”
“不过，你处理感情的方式真的是……”文竹想找一个形容词，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找到，便继续说：“一个人能被一个人喜欢，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可以拒绝，也可以考验，但是你却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
叶小嘉听闻她的话，又想起了顾盛爵的指责，有些心虚：“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
叶小嘉内疚增重，继续不耻下问：“那……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以指责的方式来对待喜欢你的人。因为一旦喜欢一个人，就是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对方的轻言细语与细微神色都有可能给对方造成伤害，更不要说你的指责了。”
叶小嘉体会了一下，有些理解了：“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你离开的时候，顾盛爵对你说什么了？”
“他……他对我说以后再也不会勉强我，让我走。”
“你——”文竹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转为了一声沉叹：“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对方能说出这句话，表示已经被你伤到底了。”
“啊？”叶小嘉愣住，伤到底？
顾盛爵会被她伤到底？
会吗？
“是啊，不管是帝王还是平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脆弱不堪，顾盛爵自然也不例外。”
“是这样吗？”叶小嘉还是很难相信。
文竹看她：“那你觉得应该是怎么样？”
“我……我觉得他不像是脆弱的人，你平时不是很强势吗？而且，也从来没认过输，不像是普通人啊。”
文竹拍额头：“看来，你是对顾盛爵太有信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当时就不会赶你走了。”
“什么意思？”
文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因为他不想你看到他的脆弱！”
叶小嘉一怔，彻底呆住了。
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脆弱。
“是这样吗？”
文竹不想理她了，但是见她很是苦恼，而且还有些其他情绪在里面，又忍不住追问：“那你告诉我，在你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样？”
“自然是很复杂啊。”
“我的意思是，轻松？内疚？还是难受？”
叶小嘉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她可以说谎，但是她却不想。
因为她也想知道，自己对顾盛爵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轻松，内疚和难受都有。”
听到这个回答，文竹的表情一亮，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那你有多难受？你是因为内疚难受，还是看到他难受才难受的？”
“这个……”叶小嘉回忆，努力去分辨这种感觉，但是却是徒劳：“不知道。”
文竹见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难了些，又换了个方式问：“那你为什么要拒绝顾盛爵？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心动？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出现心里就没有一点难过？”
前面的问题叶小嘉还真答不出来，但是最后一个问题却难住了她。
她看了看文竹，想要撒谎。
但是文竹却一眼看穿了她：“你是对那个问题有体会？”
“……”她有些后悔叫文竹出来了。
“你不会是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所以才那么生气想要去指责他吧？”
“……”
文竹见她不回答，伸手拉了她一下：“是不是啊？”
“恩。”叶小嘉勉强应了一声。
文竹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啊。”
叶小嘉见之前还严肃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恼：“你笑什么！你看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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