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掩快跑两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看着气氛变得不那么沉重了,姚远和战眉都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知道,她们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都天真而又奢侈地想过,自己死,所有人活的故事。
尤其陈掩。
她从没有见过的困囚之地出来,更是听闻他们的计划。至少心中会有准备,到时候不会露出马脚……
她想得密密麻麻,做出来却漏洞百出。如果不是成嗔听到了辛畏跟陈掩的密谈,恐怕她也不会知道,原来早已在不觉间,两人已经长大。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辛畏的声音竟少见的急躁?成嗔停住脚步,没有进去。
“是啊。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家就要保不住了。”陈掩说道,她只看到陈掩的背影,以及她伏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
她把头埋进两只胳膊的外套里,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你想怎么做?”沉默良久后,辛畏问道。“你呢?”陈掩没睁眼,等着他把话说完。
“去杀陆雷!”辛畏握紧了手上的匕首,利刃明明还没有出鞘,陈掩就已经闻到了可笑的味道,她笑了,一排小白牙整齐:“意气用事是愚蠢。”
说着,站起来,走出门外。
下午是和成嗔约定的练习枪击的时间。树林里的靶子被陈掩打烂了,她的枪法也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成嗔的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可是又觉得无法开口。
后来她干脆换了流动的靶子,任由陈掩照着轨道打,“曲线打法,试试。”成嗔朝陈掩扔过去一把枪,这是真枪,可不是高仿模型。
沉甸甸的,陈掩举起来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不行了不行了。”她连连摆手,仿佛早已虚脱。
“我腿都软了。”姚远过来,她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姚远这一次也很严肃,“陈掩,别闹了,这一次,你应该好好练习的。”
然后看了一眼成嗔,陈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成嗔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很心累。
陈掩点点头,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林子里的练习场走去。
快到天黑的时候,成嗔换了靶心,这次是十颗龙眼核,果核圆润,悬吊在最中央为十环。
这是考验她的准发,以及持枪的力量。
没想到中了四个十环,第五个九环也只是偏了一点点,怎么办?陈掩看着成嗔。
没想到成嗔拿起手枪,对着轨道砰砰两下,打烂了练习器材。
“恭喜你,出师了。”成嗔回头,给了她一个拥抱。
现在,密语肯定是来不及了。
但是武术和射击她已经足够了。
“成嗔。”成嗔在前面走着,听到声音止住脚步,她愣了一瞬,良久还是转过身来,“怎么了?”
陈掩就知道,她心里有心事。
成嗔的表情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她就是知道,成嗔在竭力隐瞒着什么。
“姐姐。”她走上前,挽住成嗔的胳膊,抬步走路之间已经做好了一个选择——“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两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回去,背后是簌簌飘落的一地落叶。
“真是奇怪,明明还没进秋呢,就已经这么冷了。”说到最后,陈掩扯可扯长到脚踝的毛衣衫,又跺了跺脚。
“入秋了。”成嗔抬头,看着那落叶落下,“要变天了。”
陈掩看着成嗔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落叶,她对成嗔感慨道,“别想了,水来土掩。”
“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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